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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子夜涵星(Romance novel)

 子夜涵星     作者:poyn

小時候,我以為天上的微小的星星每天發亮,總有一天會消失殆盡;長大後我才知道,天上的星星每一個光點,在宇宙中都像太陽一樣,散發出無比的熱量...

1.

長堤湖畔

月下長堤寧靜湖

鵝游淺水相思畔

星空萬里無緣盡

寂寞飛行淚浸衫


Dear love

自從第一次看見妳以後,妳的影子就不斷地在我腦海出現,我總是不以為意,我以為這只是不切實際,直到後來我們在同一間教室裡上課,妳嬌小的身影不斷地在我眼裡、心裡徘徊,可是我還是不曾在意,我想妳只是我孤單的憑藉,因為我們不曾相識。後來,漸漸地能與你更接近,我發現我越來越期待有妳的世界,可是我卻找不到原因,卻已經對妳了眷戀。只要有妳的地方,我的心就會因此而獲得一絲平靜,在這狹小的空間中,我站在最遙遠的距離,即使妳僅在我的眼裡。希望有一天能傳到你的心衷...

一封紙飛機從橋上漂下了寧靜湖裡,這是晚上7點,落入了水裡,沒有聲音。湖水逐漸地溼透了紙張,沉入了湖水。

「又是那個戴毛帽的…每次都亂丟垃圾到湖裡,真是沒有水準。」湖畔的的小橋上一對情侶。

「是阿!真沒水準。」男子看著毛帽少年戴著耳機低著頭,往校門口離去。


「阿樂,你在幹啥!」遠方一群穿著嘻哈的大學生。「快點阿,等你勒。」

「店裡妹太多,捨不得走阿。」一個身材微胖,頭綁頭巾,帶著淫蕩的笑容,對著阿樂猛拋媚眼。「喜歡哪個,叔叔幫你把呀!」

「不然Qeen剛甩了她男友,你可以把她哦。」

「靠杯喔!」站在胖子後方一位身材佼好的女孩,披著艾迪達外套,套著小可愛。「死胖子活膩了。」

「走吧!公園還有人在等我們。」穿著無袖短衣,滑板褲的短髮男孩,騎上了野狼機車,他是熱舞社社長K,Kiler的縮寫,因為他跳舞很殺。


來到C公園,許許多多的人在這裡練習,有國中生、高中生,以及附近大學的學生,每個角落都錯落了一群人。一行人在C公園的廣場上放起音樂,熱起身子來。K在一旁稍做熱身,一邊用電話聯絡Z大學的朋友Victor,他們約好這幾天要一起練舞,順便交流一下。K放下手機,對著Qeen說「我們去載人吧!他們有四個。」一行人六個來到嘉義車站,將車停在火車站旁的便利商店,遠遠地看見三男一女站在火車站前。

胖子阿猛還沒停好機車便色瞇瞇地對K說「那個正妹我來載,如何?」

「唉呀!我蠻擔心的。阿樂載好了,說不定會有什麼意想不到的結果勒。」K微笑地對阿猛說「如果上你的車,不知道會被載到哪。」

「切!」六人嘻嘻鬧鬧地往火車站門口前進,K與他的高中同學Victor聊了一下,阿樂載著正妹-小桃,K載著Victor,其他兩人則由小熟和Qeen,阿猛和Victor則帶著行李,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回到公園。


「K,battle吧!」Victor擺了個挑釁的動作對著K說。「看你上大學後有沒有進步阿。」

「哈!。」K笑了笑繼續熱身,旁邊的阿猛悄悄地把音樂改成breakdance,並且將音量調到最大聲。

「battle...battle...battle...阿」熱舞社的團員開始幫忙起哄,而Victor也跟著節奏跳起了uprock。兩人告別了青春的高中已經兩年了,直到今年暑假的同學會後又開始聯絡。在音樂的陶促下,兩人在尬舞中,再度回憶起高三的那年,一同練舞、比賽以及在輸掉比賽後一同感受悲傷的氣氛。


兩天的社團交流結束,每個人都覺得收穫良多,不只是舞技,還有彼此的大學生活和經驗。大家約定在明年Z大籌辦的全國舞展上,再度重逢。



2.

摘星/卜易

伸手摘星未必空

低頭撥月欲言衷

水寒酒冷心生愁

寂寞鵝啼入林松


「好久沒看到小嬋?」小瑀坐在客人的位子上休息。

「他在準備轉學考。」阿樂打包著咖啡館裡的垃圾。

「妳怎麼知道!喔...」小瑀感到好其地問。

「我在圖書館有遇到她。」阿樂換上新的垃圾袋。

「是喔!小嬋說你好靜喔」小瑀坐在椅子上,帶著一點謎樣的笑容。

「什麼!」阿樂兩手提著垃圾袋正要往外走,聽到小瑀的話卻不自然地回頭看著小瑀。

「喔!沒...」小瑀的笑容更明顯,阿樂沒有再回頭走到外頭丟垃圾。小瑀兩腳懸在椅子上,像小孩子一樣興奮地搖著腳,像是發現了新奇的事物一樣。


「星期六我們要去看電影,你要不要去。」小瑀興奮地問著阿樂,阿樂卻是想了一下,但是動作也定格了十秒。

「小瑀阿!阿猛和K我們要去看電影,你要去嗎?」小瑀更加興奮,像是吃了糖一樣地雀躍。

「恩!」阿樂出了點聲音。

「恩!是怎樣。」小瑀試探地問著阿樂,雖然早就知道阿樂已經答應了。但是沒想到換來的是一陣沉默。

「聽說阿猛想追小嬋耶!」小瑀略為不悅,下了重藥。

「恩!」

「妳到底要不要去!」阿樂的回答,讓小嬋更不高興。

「好!」

「那禮拜六十一點,校門口見啦!」小瑀看看手錶,蹦蹦跳跳地離開咖啡館,看見Peter正要來接班。

「掰啦!」小瑀興奮地拍了Peter一下,留下一臉迷惑地Peter。


星期六的校門口,阿樂提早了十五分鐘到達,過了幾分鐘小嬋也先到了。

「嗨。」小嬋跟阿樂打招呼!

「...嗨。」阿樂外表鎮定,說話卻有點生硬,氣氛僵了一下。

「妳考試準備的怎樣阿。」阿樂想打破這沉默的氣氛,但卻反而更糟。

「還好。」小嬋簡短的回答,阿樂開始緊張地東張西望,想看看K他們來了沒,卻又不希望他們早到。

「妳現在都在圖書館喔。」阿樂問了一個不用回答的問題。

「恩,我要準備考試。」阿樂雖然早就知道,不過還是失望了一下。

「妳為什麼要轉學?」阿樂又問了一個根本不該出現的問題。

「K說你跳舞很強喔!」小嬋假裝沒有聽到。

「恩!」阿樂有點高興的回答。

「這麼有信心喔!」

「沒有啦!我們都是努力練習練出來的。」阿樂語氣自然,表情也輕鬆許多。

「妳看!」阿樂指著自己的膝蓋和手臂「這些都是我們受傷的地方。」

「這還是看的見,我們的腰和膝蓋骨阿!」阿樂掀開衣服和拉起褲管,比手畫腳津津樂道起來。「都有拉傷和挫傷。」

「會痛嗎?」小嬋有點不捨地說,碰了一下阿樂背上一塊一塊紫色的痕跡。

「這是拔罐啦!」阿樂解釋地說。「上個月練太凶,早上起來都會很痛,就去看醫生阿。」

「小心點。」小嬋關心地說。

「還好啦!」聽到小嬋的關心,阿樂反而有些開心。「上次K大的黑輪阿,因為練安馬接風車阿,手整個扭傷,休息了快一個月...」

「阿...」小嬋看著阿樂很開心地敘述許許多多有關練舞的趣事。兩人在契合的言談中,偷偷地過了近半個小時。

「Hello!」小瑀拉著K,旁邊跟著阿猛、熱舞社的團員小熟以及芳兒。

「阿樂,好樣地!」阿猛拍了阿樂的肩膀,便詭異地看著小嬋。

「小嬋妳怎麼忍心這樣對...喔」阿猛還沒說完,小瑀便用力地捶了阿猛的肚子。「小心佳玉回來,我向他告狀。」

「阿樂我只是開玩笑的,不要介意吧。」阿猛馬上向阿樂道歉。

「這還差不多。」小瑀再一次叮嚀阿猛。「要不是我幫你講了好話,佳玉哪敢跟你在一起阿。」

「K嫂有何吩咐。」阿猛必恭必敬地向小瑀敬禮,小瑀瞪了阿猛一下,心理卻頗微高興。

「久了,走吧!」K擔心話題越來越腥辣,趕緊轉移阿猛的話題。


一行人來到嘉義的F電影院,小瑀提議幫大家買票,便帶著K先去買票,四人站在電影院門口,阿猛、小熟與阿樂聊起社團最近的活動與比賽,佳玉則與小嬋剛認識,卻一見如故,兩人竊竊私語不知道在討論些什麼。小瑀高興地跑在K前面,將票分別交給每個人。

「電影要開始了,走吧!」小瑀高興地高興地握著K的手,眾人紛紛進入電影院。

大家坐在椅子上時,小嬋坐在最左邊,阿樂則坐在旁邊。電影開始時,小嬋牽著阿樂的手。電影結束後,大家鳥獸散,阿樂載著小嬋四處逛街。直到夜深了,阿樂載著小嬋回宿舍。

「我今天很開心!」小嬋對著阿樂說完,正要回頭往宿舍時,阿樂牽了小嬋的手,兩人深情地演起了十八相送,只是阿樂卻杵在原地不知道要說什麼。

「加油!」阿樂終於說了出口。

「恩!」小嬋若有所失。

「那就掰掰囉!」小嬋轉過身。

「我...喜歡妳!」阿樂輕輕地說了,小嬋停了一下,卻沒有回頭,心理終於明白一點點喜悅。阿樂看著小嬋的身影進入了宿舍,整個腦袋一片空白,直到後方傳來一群人的嘻鬧聲才清醒,帶著一份說不出的感覺清醒。



3.

咖啡心/卜易

光透玻璃泛紅鶴

櫻桃核果滿屋香

酸甜甘苦芬層次

餘韻還留昨日馨


「這是La minita。」阿樂用濕抹布包在下座的咖啡壺上,上座的咖啡泉泉地往下流,金褐色的咖啡隨著咖啡壺的壺口流到杯子裡。

「有點酸!」小嬋輕輕地喝了一小口。

「慢慢地就會有很多favor出現,La minita的果糖味特別甜美。」阿樂緩緩道來。

「真的耶!」小嬋高興地品味著嘴裡的香味。「想不到妳平常泡咖啡都是靜靜的,學問還這麼多。」

「...」阿樂對著水槽裡的syphon發愣了一下,才回過神來將syphon清洗乾淨。

「有人來了,你先去招呼吧!」小嬋將位子移到吧台的角落,小心翼翼地品嘗著咖啡,有時看著阿樂忙碌的身影,淺淺地微笑。越到下午,人潮越多,阿樂始終無法有一刻閒情,雖然他的心思一直停留在小嬋身上。

「我去圖書館唸書囉。」小嬋對著忙不可抽身的阿樂笑了一下,阿樂抬頭望著小嬋的身影。

「阿呀,水快滿了。」Peter拍了阿樂一下,阿樂敢緊將關上水龍頭,Rober在旁一邊哈哈大笑,一邊繼續自己的工作。


「下個月我們要在校慶上表演開場舞,音樂Qeen已經剪好了。」K在星期五晚上團體練習完後,和每個幹部討論社團的事務。

「阿猛第一段就拜託你了。」

「沒問題!」阿猛在開會的時候總是很認真。

「阿猛認真的樣子,好奇怪喔。」芳兒打趣地看著阿猛。

「那還用講,我本來就是認真的好青年,OK!」每個人會心了一笑,K將每個人的事務與整個活動流程解說完,正題剛完,大家就開始聊起社團裡的八卦。

「阿樂,過來一下!」小瑀站在舞蹈教室的門口,向阿樂拼命揮手,跟阿樂說了幾句話,便走了回來。

「我有事先走,大家掰掰!」阿樂向大家行個禮先離開舞蹈教室,騎著腳踏車離開。小瑀走了進來,坐在K的身旁,悄悄地跟K說了幾句話。

「噗!」K忍不住笑了笑。

「什麼事阿!笑著這麼詭異。」Qeen好奇的問。

「是阿,小樂樂有什麼事阿?」阿猛追著問。

「什麼鬼阿!」Qeen不悅地看著阿猛。

「真是難為阿本了!」阿猛表演出為難的表情。

「阿本是誰阿!」小熟忍不住問了一下。

「阿猛你!」Qeen忍不住將手上的筆記本往阿猛身上砸,阿猛站起來閃過,回頭撿起了筆記本。

「上面有沒有阿本的電話阿!」Qeen開始追著阿猛跑,阿猛跑到門口卻看到了佳玉,突然縮了一下,Qeen從後面追來也看見了佳玉。

「佳玉,阿猛故意欺負我。」Qeen故做嬌羞。

「你這個死胖子!妳怎麼可以欺負楡妃...」佳玉看到自己的好友被欺負,整個性子厥了起來。阿猛在旁邊連忙解釋,Qeen則是在佳玉背後,用表鬼臉情拼命嘲笑阿猛。K與其他社員看了,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阿樂離開了社團,騎著腳踏車來到圖書館。圖書館即將關門,許多在圖書館唸書的同學,紛紛離開。阿樂站在門口等了大概十幾分鐘,終於看到了小嬋。阿樂走近小嬋。

「阿樂,你怎麼在這裡阿!」小嬋也看到阿樂,臉上充滿著笑容,又驚訝又開心的樣子。

「我...」阿樂不知所措。「小...小瑀...叫我送妳..宿舍。」

「送我宿舍?」小嬋一時聽不出阿樂想說什麼。

「送妳回宿舍。」阿樂連忙補充地說。

「每天嗎?」

「好!」阿樂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還是憨直地回答。小嬋突然了解為什麼小瑀今天會突然先離開。阿樂騎著腳踏車,小嬋坐在後面,往校門口而去。之後阿樂每天都會接送小嬋回宿舍。



4

煙火/卜易

燈光漸暗靜無聲

寂靜懸空音樂起

煙火拋空散天際

流星隕彩炫迷離

一個月後,是阿樂他們接幹部以來接的第一個case,大家都非常地緊張,每個人都擔心自己會表演不好。辛苦了一個暑假以及兩個月的練習,每個人都希望能表現的很好。

「Let’s go !」K將舉起了左手,帶動的士氣。

「我們是最強的team group!」K用丹田宏亮的聲音在次鼓舞大家,阿樂卻心不在焉地走在最後面,東張西望。

「阿樂...阿樂你還在嗎?」K有點不悅地看著阿樂。

「哎呀,小嬋嬋在哪裡啊?」阿猛在旁邊搭腔,阿樂始終找不到小嬋的身影。

「阿樂,你白痴喔!」K不耐煩地責備阿樂。

等到大家都上台後,阿樂才看到小嬋,原來小嬋和小瑀擠到最前面,阿樂在準備區根本看不到。

「你幹嘛笑的這麼花痴!」阿猛拍了阿樂一下,K看到阿樂露出笑容,心中的擔憂的大石也落下。

短短地三分多鐘,每個幹部卻是花了一整個夏天,每個星期練習,獲得的雖然僅有掌聲與歡呼聲,但經過這三個多月的練習,經歷許許多多淚水與歡樂,他們得到更多回饋與感受。

「nice performance!謝謝大家,哈」K高興地擁抱每個人。「等一下有煙火,大家一起看一下,晚上我請大家喝飲料」

「喔!」不只是K,每個團員都非常興奮,勞累了這麼久,終於等到今天。


阿樂與小嬋以及熱舞社的成員一群人坐在運動場上的樓梯,看著今天所有開幕晚會的表演。最後運動場上的燈光,暗了起來。

「讓我們開始為煙火倒數。」司儀在台上大聲地喊著。「十...九...八...。」

「一...」突然天空射出十幾到火光,在天空爆開,煙火散開,配合著音樂,許許多多地煙火開始在天空劃出了交響曲。

「很美!」阿樂看著小嬋。

「恩!」小嬋看著天空。

「妳也很美!」

「什麼!」小嬋假裝沒有聽到,高興地看著阿樂。

「...美!」阿樂看著小嬋。

「明年我們還會不會一起看煙火!」小嬋問了阿樂。

「一定會!」阿樂堅定地看著小嬋。

「...恩!」看著阿樂這麼認真的模樣,小嬋愣了一下,高興地接受這承諾。

「我們會永遠一起。」阿樂握了小嬋的手,小嬋沒有說話,眼淚卻流了下來。



5.繁星/卜易

天火難熔冰雪原

有情何抵霜寒夜

紅塵笑問誰痴醉

願似繁星伴冷月

「阿樂你專心點!再一個月就是成果展了。」K忍不住罵了阿樂。

「好!」阿樂回過神來,認真地跟著大家的拍子。每個人都揮汗如雨,但是時間緊迫,沒有一個人掉以輕心。每個幹部除了練習幹部舞碼外,還要交新生舞步,而且舞展後又是期末考,每個人壓力都很大。而最讓阿樂煩心的就是小嬋要轉學考,小嬋的家在新竹,一直不放心讓小嬋在南部唸書,不惜以親情壓力希望小嬋轉學回新竹。

「阿樂!」K在休息的時候,抓了阿樂的背。「成果展很重要,我不希望因為你而影響大家。有什麼事嗎?」

「沒事...」阿樂嘴說沒事,心情卻越沉重。

「小瑀也住新竹,我常常去新竹找她,沒什麼大不了。I cover you, body.」K暗示著阿樂,希望他能寬心。K是阿樂少數朋友中的知己,阿樂雖然沉沒寡言,但是K早已了解阿樂的態勢,知道他想什麼,在乎什麼。

「恩...謝啦,我好多了。」阿樂的心情恢復許多。

「加油!」K對阿樂比了個大拇指。

「繼續練習!」K跟大家揮揮手,繼續未完成的舞步。


晚上十二點多,幹部們在活動中心做大掛報,大家一邊聊天,一邊動手貼著膠帶。 「阿樂阿!最近怎麼沒看到你射紙飛機阿!」阿猛笑嘻嘻對著阿樂和小嬋,阿樂只是很驚訝地看著阿猛。

「哎呀!」阿猛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這是我同學昨天在湖畔上撿到的。」

「喔,直到我遇見了妳,喔,我好想妳了...」阿猛大聲的念出來,佳玉搶了過來,遞給了小瑀,怒視著阿猛。阿猛馬上縮在佳玉的身旁。「好啦,好啦,開玩笑的啦!」

「fish to water

或許一切很合理,亦不用在意,

所有如此皆是天經地義。 

直到我遇見了妳,我迷失了我自己。

是妳給我自由的勇氣,追逐的活力。

妳是我飛躍的地基,生存的秘密。

在我即將消逝的生命裡,我終於明白,妳是我永遠的唯一。」

小瑀替阿樂說出了心中說不出的言語,替小嬋解出內心無法解釋的迷惑。

「難道是寫給我的。」阿猛故做嬌羞樣。

「噗...」小嬋笑了一下,臉卻紅了一下,小嬋想起前天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小嬋問阿樂說「妳覺到我們在一起怎樣?」

「像魚得水。」阿樂認真的回答。

「像魚得水?」小嬋不知所云。



6.舞展/卜易

伶人舞者聚一堂

迷采華姿恣意狂

音樂重重光炫目

嘻哈無界震八方

5月27日星期五,天空陰雨綿綿,K與社團的夥伴心情滴落地籌辦成果展。大一的學弟妹開始有人在發牢騷,阿猛極為不悅,想向前教訓教訓。

「搞屁阿!」阿猛大聲喊叫,發牢騷的學弟阿吉愣住,阿猛悻悻然地想扁阿吉,還好被另一個大一學弟阿雷攬住。

「學長,complain嘛...不要這麼認真。」阿猛只是瞪著眼睛看著阿吉,阿雷則用身體擋著阿猛。

「那就單挑阿!」Qeen過來將阿猛與阿雷拉開,對著音控室的小熟做了個音樂上升的手勢,音樂變的越來越大聲。

「謝啦!」K拍拍阿雷,開始對阿猛挑釁,阿猛知道自己不對,卻還是怒意難消,索性與K尬起舞來。K跳起lockin,不斷以嘲弄的動作取笑阿猛微胖的身材。

阿猛則以popin做出感覺無所謂的rober,並且做勢要阿雷上來尬。

「上阿!」K推了阿雷一下。阿雷做了幾個簡單的律動,卻被大家猛嘲笑。阿雷禁不起大家的有意無意的鄙視。這時,音樂轉到soul,阿雷不甘示弱地跳起雷鬼。阿猛看到阿雷這麼強,心中有種說不出的喜悅與欽佩。

「大屌!」阿猛對阿雷比了拇指。之後,大家輪番上陣。

「阿樂,come on。」音樂轉到breakdance,阿猛邀請阿樂一起上陣,上去的時候,阿猛指定要阿吉上場。阿樂與阿猛馬上做出默契絕佳的two play,兩人一來一往,彼此互相照應地作出許許多多花俏的動作。阿吉也不甘示弱,與阿雷上場,彼此也做了許許多多自創的花招,雙方一來我往,各自表現不凡的身手。音樂結束後,阿猛向前與阿吉擁抱,阿樂則與阿雷握手。

「浪費這麼多時間,大家繼續準備,明天一定會是大晴天。」K大聲對大家說話,鼓動了大家。

「喔!!!」


隔天雖然不是大晴天,不過天空只在清晨下了一場大雨,其他時候,只是少些陰雨霏霏,卻擋不住前來赴會的熱情觀眾,場地所有席次馬上就坐滿,還有許許多多的同學是用站的。準備室裡進進出出好不熱鬧,音控人員與工作人員以對講機不斷地聯繫,擔心流程有一分差次。

「阿樂,上吧!」K與阿樂要上前天才完成的一段舞,為了減輕大家的負擔,K特別將前面一段舞編成K、Qeen和阿樂solo。因為練習時間太短,所以阿樂有一些緊張。

「阿樂,加油!」小嬋在阿樂身旁給了阿樂很大的鼓舞,這兩天K和阿樂在大家團練完後,與Qeen、小瑀以及小嬋都留下來練習到晚上兩點。

「走吧!」K向團員宣示必勝的決心。

「喔!!!...阿...?」阿猛叫出奇怪了尾音。

「白痴喔!」Qeen打了阿猛的頭,大家笑成了一團。

開場的時候,Qeen、K與阿樂三人配合著音樂,後空翻到達定位,開始做出許許多多複雜和諧的拋接動作以及幾段京劇的演出,三人合作無間,最後擺出漂亮的ending pose,等待著下一段的音樂,所有團體幹部一起出場,聲勢格外浩大。舞台上大家揮汗如雨,直到音樂到達完美的結束。「阿...」音樂的結束,所有熱情的觀眾,發出驚嘆的奮吼。聽到掌聲與叫聲,所有的團員,內心充滿著說不出的感動。一年的努力,都是為了等著這一天奉獻,做出最好的演出,劃下完美的句點。隨著開場之後,接下來一連串的表演與開場白,讓每人目瞪口呆,燈光、音樂以及dancer的交合,讓兩個小時的成果展,沒有任何的冷場。


成果展後,阿樂帶著小嬋在寧靜的湖畔上漫步。

「我不希望你走!」當兩人走到小橋的中央時,阿樂抱著小嬋。

「...我哪裡都不想去!」小嬋依偎在阿樂的胸懷。

夜晚的湖畔,睡不著的鵝啼,在寧靜的夜晚分外鮮明。



7.

月冬/卜易

西風無倚愁

秋木哭來冬

葉落花殘謝

千山絕色空

長堤月湖畔

夜冷意涵冰

燈下孤獨者

深思雨霧濛

大三的阿樂,沒有再交女朋友。自從小嬋轉學回新竹後,兩人便分隔兩地,小嬋的父母管的很嚴,阿樂很難得到小嬋的消息,僅能靠小瑀傳來彼此些微的消息。阿樂想了很多方法,卻不知如何是好,逐漸地兩人因各種因素失去聯繫,兩人像是平行線,找不到交集的一天。阿樂性情變得越來越焦躁,每天鬱鬱寡歡,只有一個星期四的晚上,可以看到阿樂在公園廣場上獨自練舞。只有在那個時候才能看到他的活力,或者是不平的忿氣。K當上了學生會長後,業務繁忙,很少有時間練,只在有些時候空閒,他會到公園找阿樂。

「阿樂!怎麼整天悶悶不樂...還有押韻耶!」K蹲在地上,看著阿樂瘋狂的練舞,直到力氣用盡,躺在地上。

「你怎麼變的這麼世故...媽的,真令人討厭!」阿樂躺在地上,一邊喘氣,一邊對著阿樂講。

「你也變的滿口髒話...」K看著阿樂的眼神,阿樂眼框中有點泛紅。

「...」阿樂沒有講話,只是看著遠方的湖水。

「小瑀說,小嬋現在很不快樂...最近她家裡的人希望她去考托福出國。」

「...」阿樂說不出話來,沉默了一下。

「關我啥事!」阿樂心裡雖難過,卻故意說出相反的話。

「媽的!」K揍了阿樂一拳,氣呼呼地正要離開公園。阿樂將音樂轉到最大聲,拼命地練鞍馬風車。突然「啪」的一聲。

「阿...」阿樂痛苦地喊了一聲,躺在地上拚命地扶著腰。

「阿樂,你白痴喔!」K跑了回來,扶著阿樂去看醫生。


「哇靠,怎麼都是黑的!」醫生先幫阿樂拔了罐,整個背部都是黑的一球一球地。

「沒關係,我先幫你放放血!」K看了看令人不放心的醫生,阿樂悶不坑聲,只有些微表情的變化,可以看出阿樂很痛苦。

「來,幫你炙一下。」

「嘶...」年輕的醫生幫阿樂針炙,阿樂改覺得一陣陣酸痛。

「還好吧!」看著醫生幫阿樂針炙,K很不放心。

「恩...還好!」醫生扎完了針,阿樂有一點放鬆的感覺,躺在診療床上,幾分鐘,醫生下了針。

「少年耶!這麼年輕腰就不好...漬漬漬。」醫生看著阿樂,搖了搖頭。

「那會好嗎?」阿樂蠻擔心的。

「那就看你的誠意啦!」醫生皺了一下眉頭。

「醫生,阿樂是怎麼回事阿!」K擔心地問了一下。

「慢性腰痛吧!」醫生回答。

「怎麼會這樣啊!」

「積勞成傷囉!」醫生繼續填寫資料。「好好休息,不要太勞累。」

「...」

「練舞後,可以用熱毛巾敷一敷肌肉,按摩按摩。」醫生拿藥單和電療單給阿樂。

「其實,我以前也是舞王!」醫生做了一個hip的手勢,K臉上出現三條線,拉了阿樂趕緊離開。

「下次聊聊!」醫生對著想離開的阿樂講,K拉著阿樂離開,阿樂回頭跟醫生打了個招呼。




8.

冬記/卜易

狂風斬落葉

冰雨射殘花

月冷浮雲睡

星寒大地荒

胸悶抑鬱煩

心躁事無成

失眠長思索

無為道自生

「佛洛伊德說,人有生的本能,和死的本能,人的自我會調節身體內這兩種能量,死的本能又是攻擊,你會積勞成傷大概適因為你欲求不滿,所以才會練舞練到受傷。」

「醫生...你不是中醫師嗎?」阿樂一臉驚愕的眼神。

「別這樣嗎?我年輕的時候也有修幾堂精神分析。」醫生得意的講著。「來,我幫你多扎幾針,會好比較快」

「...」阿樂低下頭,竊竊私語,忽然有感萬般無奈。「我聽就知道你只修幾堂課!」

「女朋友跑了喔!」醫生看著阿樂。

「...」阿樂陷入沉思。「轉學...」

「你很喜歡她嗎?」醫生有一點高興的問。

「...」阿樂趴在診療椅上,背上插著幾十根針。

「人生嘛!...」醫生搖搖頭,嘆了口氣。「總有月蝕圓缺,悲歡離合嘛!」

「她的家人管很嚴,想見面都很難。」阿樂開始說出沒有關聯的事情。「小瑀說她很不快樂...托福,她還要考...我上次有偷偷去看她...她連上下學都是家長接送的。」

「唉,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醫生轉了轉阿樂背上的針。

「嘶...」阿樂又酸又痛。

「或許你會遇到更好的,可是沒有一個你會懷念...唉...」醫生看著外面年輕的護士愉快地聊著天。

「你也有相同的經驗嗎?」阿樂好奇的問。

「我們結婚了!」醫生感傷的說。

「唉!」

「你後悔了嗎?」

「沒有...唉,你不懂。」醫生感慨更深,手扶在背後。

「年輕人,加油!」醫生拔下阿樂背上和腳上的針,帶著淡淡的憂傷,走到窗口,不再言語。阿樂感到身體非常疲憊,不過腰上的肌肉,已不像前幾天一上那麼緊繃、疼痛。

「醫生謝啦,你應該去當心理師!」阿樂揮手向醫生道別。



「阿樂學長!」阿雷在校園裡遇到阿樂。

「阿雷,好久不見阿!」阿樂打聲招呼兩人擊拳而過。

「學長,學長...」阿雷叫住阿樂。「你要不要參加全國舞展中場的spirits街舞比賽耶。」

「什麼比賽?」

「今年除了各校表演外,中場會有五十分鐘的spirits街舞決賽,北中南三區冠軍,會在全國舞展中場上決賽。」

「好阿,那現在有誰了?」阿樂沒有考慮,只是覺得日復一日的生活,突然想有些變化,如果比賽的話,說不定能跟更多人交流。

「加上阿吉、鬼才、Qeen、我、學長五個」阿雷一個一個說出。「K學長說他會去看,可是他沒有時間。」

「今年舞展在哪裡啊!」

「今年全國舞展在Z大學。」

「...」

「星期五晚上社團見可以嗎!」

「好!」

「那學長再見啦!」阿雷走了,阿樂魂不守舍的走著。

「會不會遇到小嬋...」




9.

橙樹/卜易

多情盡是愁滋味

豈料痴心更至極

望歨雲梯霜雪淚

昏燈寥影憫哀淒

十年的妳何知了

寂寞之歌思念依

秋月丹橘橙碧樹

涵星點夜落詩泥

寧靜的假日早晨,阿樂與Peter趁著還客人還不多的時候,開始練習咖啡,一邊練習一邊閒聊。

「Peter,你覺得我會不會遇到小嬋阿!」阿樂一日失眠,腦子裡只有這個問題。

「唉呀!這咖啡真淡。」

「我太早下了。」阿樂連忙解釋。

「有時候味道淡淡的,反而更清楚。」Peter有意無意地回答。

「什麼更清楚阿。」阿樂迷惑地問。

「問你自己囉!」

「...」阿樂還是問號,喝著不知道的咖啡。「我不懂。」

「只可會意不可言傳阿...」Peter望著門外清晨陽光灑落的走道,排列整齊的桌椅,延伸至遠方那遙遠的風景。

「真是太黯然太銷魂了!」另一名睡覺的攻讀生阿火突然醒過來。「不愧是人稱拔刀千人斬的Peter。」

「施主,您過獎了。貧僧六根清淨,法號Peter。」

「Mr. Peter,You are choised。」

「當初沒有選擇,不然我也不想當好人。」

「出來把,遲早都要還。」

「阿火有一天妳發現,人類是善良的,只是有時候會迷惑,他們等著你去啟發。」

「我只知道地球是很危險地。」......。Peter與阿火在漫無止境的對話迴圈,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我只是一介武夫,不想懂得什麼人生大道理,店裡的事就交給你們了,我先去當我的公園第一!」阿樂乎哩乎隆地撇開這無聊的話題,踏上腳踏車直奔公園。



「我們默契不太好,我來算拍,慢慢來!」阿樂帶著阿雷他們,在公園裡練習。「1..2..3...」

「好慢喔...」阿吉不耐煩地抱怨。

「每個人的大家跳的時候,每個人的tempo要相同,不然一個人跳不就好了。」阿吉覺得有理,靜靜地跟著腳步。

「鬼才,把剛才那一段音樂再放一遍,放音樂再順一次...」就這樣一遍又一遍,大家終於能有整體一致的感覺,但每個人卻早已累呆了。

「累阿!」阿雷躺在地上,看著阿樂。「學長你的招練的怎樣阿!」

「還沒辦法接起來...現在我每天還要去健身房練腰力,你要不要一起來阿!」

「唉,學長阿!我們還要幹練...」阿雷無奈地回答。「不過我和阿吉會在空閒時,練我們排的two play。」

「I see!」

「學長靠你啦!」阿雷伸拳看著阿樂。

「大地板我會盡量練更強的招,小地板你比我屌太多啦!」阿樂也伸拳敲了阿雷一下。

「還有一點點時間,我們切磋切磋,如何?」阿雷起身,渾身是勁,眼光閃閃地看著阿雷。

「哈!」阿樂哈哈大笑。兩人快樂地尬起舞來,小吉、鬼才和Qeen也任意地加入兩邊。

「阿...哈哈...阿...」到了最後,每個人都恣意地跳舞,到底是什麼style,完全看不出來。


深夜兩點,一封橘橙的信紙,從寧靜的橋上,隨風搖曳地飄下。

橋下一對情侶,看著信紙慢慢地飄到湖上,看著一名戴著毛帽少年離開。男生幹緊拿起旁邊的長竿,慢慢地將信紙撈過來。

「bonjour!

我只是想說

我喜歡妳

妳說你不喜歡刻意

我只好尋找交集

或許我該忘記

留下美好回憶

但在夢裡、心底

我依然有妳,在一起...」

「如果你對我有這麼好就好了。」女生抱怨地說。

「對啦!對啦!我真是望塵莫及,自嘆不如,連車尾燈都看不到阿。」男生打趣的說。

「可惡!」女生賭氣地揍了男生飽飽地一拳。

「好啦!好啦!這封信拿給佳玉吧!」男生認真地討論。

「恩,這已經是第三十七封信了。」

「如果連一年前的信都收集,大概可以出一本詩集了吧!」男生說完,將信紙慢慢攤好,一手牽著女生,一手押著信紙,讓微風慢慢地晾乾這濡濕的詩函。



10.

思堤/雲函

陽日奔堤岸

泥防線隨行

錯田交互惘

湖水映惚情

漫步逐流客

鹽風微染腥

漁船漂蕩去

一走忘曾經

江沒潮淹汐

蚵棚列列迎

遠方無盡處

望眼欲蒼明

思海波濤浪

洗塵雲淡輕

動身除舊歲

蕪去自活菁

「阿...」K與阿樂沿著河堤奔跑大叫,追著落日直到出海口,兩人佇立在夕陽下,面對著大海。

「好久沒來這...」阿樂看著遼闊的大海。

「力...拔...山...兮...氣...蓋...世...

  勢...不...利...兮...騅...不...逝...

  騅...不...逝...兮...可...奈...何...

  虞...兮...虞...兮...奈...若...何...」嘹喨的丹田,K用盡嗓囊將所有積蓄的情緒宣洩。

「自孤征戰以來,戰無不勝,攻無不取...」

「好久沒聽到你喊嗓!...」

「最近還好吧!」

「很懷念以前那種快樂練舞的時候。」K看著大海,默默地思考著,阿樂只是靜靜地聽著。

「以前覺得一點事就很煩,現在卻懷念以前那種單純...」K眼框有點濡濕。

「或許我只是想證明,自己的極限在哪...」K用一種無奈的眼神看著阿樂「你也是吧!」

「嗨伊!」

「下星期就要決賽!」K收拾心情。「如何?」

「還好。」

「我會去幫你加油!」

「你不用開會嗎?」

「阿猛會幫我去。」

「阿猛?」阿樂有點驚訝,屌兒啷當的阿猛?

「其實阿猛從以前到現在幫我很多,所以我才會找他當秘書。」K得意地說著。「他總是喜歡裝做沒有大腦,其實很多idea都是他想出來的,包括成果展的開場和很多地方...」

「只是他比較喜歡當白痴。」K做出了一種挽惜的表情。

「他做事總是不喜歡讓人知道。」阿樂有些懂了。

「Victor說他很榮幸能跟你一起上決賽。」

「恩!」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K認真的回答。「你也是。」

「我也很想跟你們battle...」K的眼神有點哀傷。「真懷念那種單純的競爭,沒有那麼多是非...」

「真可惜!」阿樂擺了自信的姿勢。「不過,我會盡我全力贏的勝利!」

「謝啦!」K蹲下來做在地上,看著遠方回來的漁船,停靠在防波池。

「最近一直不順,很多動作接不起來。」阿樂站著問K。

「可能你跳的太硬吧!」K站起來,拿起石子,打起水飄。

「breakdance是靠旋的力量,你跳舞太用力,反而是浪費力氣。」

「恩!」阿樂陷入沉思。

「該柔的時候還是要柔,要爆的地方,就要爆。」K的水飄在防波池上旋了幾十下才落下。

「下學期我就要提畢,到時我要接老頭的塑模工廠。」K回頭看著沿海的小村莊。「我想再開一家創意公仔的子公司,到時候你再來幫我,還有熱舞幫的所有人。」

「?」阿樂假裝沒有聽見。

「不要老是一個人偷偷地美化河堤...」阿樂笑了,K也大笑,兩人有默契地笑成一團。



11.

亢龍有悔/卜易

幾近千年滅

痛心不欲生

還吾山海魂

日月永無窮

天地何傷悲

亢龍尤有悔

出雲現在田

伏臥待晴飛

「伶人搖手弄眉梢,

武者手旋天上拋;

胸起擺臀幻眼彩,

空擊迴轉月彎刀。」

一場場各大學精心設計的舞碼表演,從頭到尾沒有冷場,贏得滿堂喝采。再過三十分鐘就要中場休息,之後便是尬舞比賽,阿樂沒有看到小嬋,心理揪了一下。

「...等一下就是大家期待已久的spirits街舞決賽啦,請選手到後台準備...」看著前方K大學的選手站起來,趁著中場休息時,走到後台。

「加油!」K鼓勵阿雷他們。

「阿樂,小嬋一定在某個地方看著你。」K拉著垂頭喪氣的阿樂,與阿樂對拳。「加油!」

「阿樂!」阿猛從出門口看到阿樂,大聲叫喊,只是聲音太吵雜,阿樂只能看到阿猛指著另一個出口。阿樂看見小嬋牽著一名男子站在那端,阿樂莫名其來的妒火,失去了方向。阿樂眼框泛紅,卻又止住眼淚奪框而出,不顧一切地往其他出口離開。

「阿樂!」阿猛想追阿樂,卻被人來人往所阻擋,阿猛跑回原本的出口,去找阿樂。遠遠地小嬋,看見阿樂離開,手中的鐵盒與信紙掉落在地上,餅乾與信灑滿了一地。回頭抱著後面的佳玉大哭。

「小嬋不要哭,阿猛去追阿樂了。」佳玉安慰小嬋說,只是吵吵嚷嚷的陌生人聽不見小嬋的哭聲。


阿猛追到廁所,看見阿樂就扁了一頓。

「媽的,你知道我為你們做了多少事。」阿猛把阿樂推倒在地上。「阿火每星期都將妳的信收集起來。」

「寫這麼多...寫這麼多,小嬋從昨天看到現在還看不完。」阿猛猛踢了窩在地上的阿樂。「你竟然讓我的崇拜的公主哭,媽的。」

「那他旁邊的人是誰?」阿樂的早已淚流滿面,只是阿猛聽了更生氣。

「那是他親哥哥,親哥哥...一樣念Z大的親哥哥。」阿猛猛揮拳。

「好了!」阿樂擋住了阿猛的揮拳。

「快去洗臉,智障。」阿猛生氣地打喊,其他旁人看到了,不知道如何是好。阿猛站在阿樂旁邊看著阿樂洗臉,忍不住按了阿樂一下,阿樂失去了重心,臉上被水龍頭噴的都是,給了阿猛一個狠狠的眼神。

「走啦!白痴。」


小嬋在佳玉的懷裡哭的淅瀝嘩啦,佳玉也不知如何是好。

「妳的巧克力餅乾跟以前一樣好吃!」阿樂撿起地上的餅乾,一邊將一張一張已經濕過又乾的信紙疊好。

「我...」阿樂還沒說完,小嬋就抱著阿樂哭了,用力地揍了阿樂胸坎上好幾拳,每一拳都是扎扎實實的謝斯底理。阿樂沒有反抗,一切都在不言中,因為阿樂在心理狡猾著享受這疼動。

「去吧!阿樂,還要比賽。」佳玉遷回小嬋,小嬋哭花了臉,將臉偎在佳玉的

「我先去比賽啦!」阿樂輕輕對著小嬋微笑。

「你好!」阿樂對小嬋的哥哥敬了個禮。

「你好!」小嬋的大哥也跟阿樂回禮。「去吧,bboy...」

小嬋拉著阿樂的手,依依不捨,阿樂將雙手握住小嬋。

「雷他們還在等我,你先到K和小瑀那坐,我不會再離開。」

「一定!」

「一定!」阿樂握著小嬋的手。


「你不是在開會嗎?」K問阿猛說。

「我找了阿火,他還蠻高興地」阿猛坐在椅子上,與K交耳。「因為這裡比較精采。」

「謝啦!」K對阿猛說。


「呀...」當所有武者上場後,全場沸騰,



12.

Gold mandheling/poyn

We all have a dream

we pursue for free

we search for peace

did u ever touch the fantastic feeling

follow the powerful music beat

it' the soul how we being

sometimes we got weak

but we all believe

when our honesty and loyalty meet

u will see nothing cannot be

However we also afraid

but we should try

if wanna fly

we will fight

keep it in mind

the move gives us drive

we gonna choice our style

we battle our life

bboy never die


銀幣被主持人拋到天空,再度落在主持人的掌中。

「正面,由Gentles先攻。」音樂開始,雙方各自準備,Victor思考了一下。比了一下手勢,兩名舞者,從隊伍的左邊右邊後空番交叉出場,達阿雷與阿吉的面前,兩人默契十足,一提一翻一拉一力。阿雷與阿吉不甘勢落,做出對手最後的動作,並且加上升級版。一名頭髮留了小辮子平頭的舞者從兩人中間出現,用花俏的uprock不斷地挑釁阿樂的隊伍,最後以連續接五個高難度的freeze,鬼才挑戰六個連續的freeze,贏的滿堂驚呼,雙方一來一往好不精采。時間過了大約十分鐘,雙方各展神通,落個平分秋色,音樂突然終止,DJ的聲音出現在譁然的會場。

「各位觀眾,如果今天我們不只有單純的比誰的舞技高超,我們還要比尬音樂,我們由雙方自選曲,我們將各位帶來前所未有的舞蹈與音樂battle,大家有沒有很期待阿!」觀眾似乎聽不太懂,直到有幾個起哄,其他人也跟著大叫,整個禮堂充滿著尖叫聲,音樂也跟著響起來。

音樂出現柔和的new jazz音樂,gentles派出小桃,小桃婀娜多姿的舞技加上瑜珈的身段,令全場的男性觀眾整個瘋狂起來。

「烏髮柔胸細柳腰,桃臀長腿步珊盈;回眸一笑丹脣蜜,恰似天堂雲夢生。」阿猛忍不住稱讚。音樂漸漸地轉到較中國音樂上,Qeen在前半段以屈原招魂為主題,表現出伶女替屈原招回楚王靈魂的輕盈與柔韌,並且逐漸將音樂轉到非洲舞風,並且撕裂身上的衣服,只穿著運動內衣,展現出從柔和到狂野的感受。之後的雙人舞,團體舞互尬,雙方展現出超然的默契,排練出無比創意的舞步,整體的感覺震撼了全場,直到時間只剩下三分鐘。

「ladies gentleman,it’s time for battle .....Let’s one by one!」音樂轉到最high的breakdance music。

「one by one ,one by one...」全場的觀眾也跟著起哄,Victor走出黃線,對著阿樂比出單挑的手勢,會場氣氛瞬間瘋狂。阿樂微笑,也跟著走出黃現。Victor先發難。Victor在地上作出慢速風車之後越來越快,接鞍馬,逆鞍馬然後手轉漂亮的落在地上,並且邀請阿樂挑戰。

「阿...」全場尖叫聲連連。阿樂站在台上,用手旋了幾下,順勢而下。

「六翅紅炎熾天使,奉神尊旨下凡塵;天堂烈火彌米加勒,誓展奇能赦庶民。」

阿猛驚嘆了碎碎念。阿樂跟著手旋到鞍馬接風車,再回到鞍馬,接到拋。「阿樂真像天使,可以從地面飛起來。」

「3...4...5......11...12...13」觀眾跟著阿樂拋的圈數數著動作屬著,第22下後,阿樂喘虛虛地落站在地上,堅定地對著Victor表示出強勢的態度。

「請大家來評論哪一對是優勝隊伍。」過了數十秒,音樂終止,DJ開始邀請大家。「讓我聽到你們的喊呼聲好嗎?」

「Gentles!」全場歡呼聲不斷許久許久。「and then。」

「Heaven!」全場呼喊達到最大,但並未持續。

「各位觀眾,今天我們的優勝隊伍是─Gentles。」DJ只好將勝利歸給Gentles,因為他們舞技不錯,加上主場優勢。

「Heaven!」Victor拿著冠軍盃喊住將要下場的阿樂他們,並且將他們拉回場上。「那去,你們才是勝利者。」

「我們都是勝利者。」阿樂笑了笑,雙方都握著獎盃,開心地大笑。


舞展結束了,大家各自懷抱著意猶未盡的心情回家。阿樂告別了小嬋,約定明天的相聚,依依不捨地與K他們往飯店前去。




13.

霧中正/卜易

迷迷惘惘癡癡醉

霧霧茫茫將遠別

美麗長存樓水憶

思思念念勿傷悲

小嬋與阿樂兩人單獨在大學湖上的涼亭,兩人在時間空間的隔閡,一時之間找不到言語。

「我...下學期就要到芬蘭念書...」小嬋害怕會傷害阿樂,低著頭地說著令人沮喪的事實。

「...我不知道!」阿樂一時找不到回答,只是握著小嬋的手,許久。兩人一陣沉默。

「你不用等我阿!」小嬋違背自己的心意,不希望看見阿樂悲傷。

「...我...」阿樂說不出口。

「我知道。」看著遲遲無法回答的阿樂,小嬋有些失望,悲傷從衷而來,只想離開這感傷的風景。小嬋站起來離開,阿樂想握住小嬋的手,小嬋卻執意離開。

「放開我!」小嬋心碎的喊著,阿樂放開了手。

「小嬋!」在阿樂的心底比任何人心更碎,阿樂拉住想離開的小嬋。

「我真的喜歡妳!」阿樂握著小嬋的手,小嬋看著阿樂,心中卻是無比的傷痛,害怕未來更久的分離。

「我喜歡妳的天真浪漫,我喜歡妳不嬌柔做作,我喜歡妳對每個人總是開心,我喜歡看著妳安靜地看書,我喜歡妳快樂的樣子,我喜歡妳獨自坐在角落思考,我喜歡妳蹙眉的憂傷樣子,我喜歡妳生氣的樣子,我喜歡妳的一切一切。」阿樂認真地說著。

「我害怕分離,我更害怕無法與你相遇,因為我是魚,妳是水....或許一切很合理,亦不用在意,所有如此皆是天經地義。直到我失去了妳,我迷失了我自己。」」阿樂留著眼淚念著大二寫給小嬋的詩,小嬋在阿樂的懷裡哭了。「是妳給我自由的勇氣,追逐的活力。妳是我飛躍的地基,生存的秘密。在我即將消逝的生命裡,我終於明白,妳是我永遠的唯一。」

「阿..我...非...你...莫..屬,我只願守護..由你給我的幸福...」阿樂不太會唱歌,咬字也不清楚,但阿樂卻極盡想表達當下的心情。

「不是阿...李嘉樂,你不要唱歌啦!」小嬋淚紅了眼框,溫柔地抱怨。「妳唱歌好難聽...」

「小嬋!」阿樂從口袋裡拿出一本小筆記本。「這是你離開我之後,我每個禮拜都為你寫的詩文。」

「我知道...」小嬋哭花的臉上,卻有幸福的光芒。

「我們會永遠在一起!」阿樂堅定的承諾,小嬋默默地回答。阿樂吻了小嬋,此時的畫面如同詩畫般,只能意會,語言無法傳遞。



14.

魚水/函云

魚游活水戲

爛漫起波光

意奮凌身躍

泥鱗灼地荒

呼息炙腮肺

熾目淚心傷

笑朕痴愚恨

孤焚雨泣滄

升上大四的阿樂,開始準備研究所,只有在每天晚上,與小嬋在網路上聊天時,才感到一絲輕鬆。但是越接近考試阿樂的情緒起伏越是不定,兩人談話的內容也越來越沒有交集,直到四月中旬。

「小嬋我考完了!」阿樂終於考完試,放鬆地在Msn上對小嬋說。

「阿樂...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什麼事阿?」

「我有男朋友了。」阿樂看到螢幕上視窗上出現的字不得所措,眼淚卻不禁奪眶而出。

「他對我很好。」

「恩。」

「我很想跟你說,可是我怕...」

「不要說了..」阿樂在螢幕上沉默了很久很久。

「我是不是要祝妳幸福」

「阿樂,你不要這樣。」遙遠遙遠的那端,小嬋也哭了。「我也好難過阿。」

(我比妳更難過。)阿樂不知所措,阿樂腦海許多許多影像不斷不斷地反反覆覆。

「我們還是朋友阿。」

(朋友,我算什麼...)

阿樂下了線,躺在床上想了很久很久,他需要時間來整理這一切一切。當黑夜來襲,阿樂再也擋不住恐懼,阿樂察覺到小嬋的冷淡,內心卻害怕得到答案。這一夜,阿樂哭了一整夜,直到天亮。阿樂站在陽台,感受不到日出的喜悅。這一夜,阿樂失去了一切,阿樂失去了的笑容,失去唯一的依靠。只能默默地等待,等待踏上軍旅的生涯。


「阿樂,我們要去救災耶!」在新兵訓練結訓前兩個禮拜,阿樂的新訓單位接到命令。阿樂在前兩天也有打電話回去,家人都說一切安好。

「要去哪裡救災阿!」

「我們鄉阿!」和阿樂同鄉同T得尚仁還很高興地喊著。「耶,不用結訓測驗了!」

「什麼?」

「你不知道嗎?」尚仁疑惑地看著阿樂。「我們那有些地方土石流很嚴重,快一個禮拜耶,聽說山上的很多茶園都受到波及。」

「哪些地方阿!」

「我不太清楚耶!政府還說要遷村之類。」

「...」阿樂的眼框紅了,淚不禁流下。

「阿樂,你是怎麼了。」

「你家那邊應該沒事才對,我問我爸他說那邊還ok。」

「恩!」

「阿樂你是不是累了。」

「是阿,我真的太累了。」阿樂沒有擦乾淚痕,轉身倒在床上,許多令阿樂痛苦的回憶再度侵襲阿樂,阿樂痛苦地想用頭去敲床,阿樂只好將臉埋在枕頭裡,任痛苦扭曲他的表情,焦慮帶走這平靜的夜晚。



15.

寂寞巴哈/雲師

逝水流光沒軍旅

幾年幾月幾時冬

離家百里奔勞苦

寂寞巴哈誰傾聽

星夜森森獨哨守

孤單燈火月寒冰

千言萬語留淵處

無意空心淚自行

阿樂抽到屏東山上的部隊,每次阿樂都必須坐火車從嘉義到高雄,在坐客運到山上,來來回回的路程往往需要很久很久的時間。阿樂喜歡聽音樂,只是現在的阿樂,再也受不了所有以關熱舞的那些吵雜的音樂。阿樂想起高中時,曾經跟同學一起買的古典CD,阿樂拿起CD裝進CD Player。

「好難聽喔!」阿樂覺得音樂大提琴的低音讓他耳朵非常難受,但是阿樂懶的再從新裝另一片CD。就這樣隨著火車外的風景,阿樂逐漸進入夢鄉。


(...)阿樂醒來,並沒有睜開眼睛。阿樂發現自己正在夢裡。一個寧靜的下午,自己躺在竹椅上。好像在一個花園上,周圍都是鮮綠的樹,阿樂覺得世界環繞著某個音樂的聲音,但是現實的意識卻進入到這想像的空間。阿樂醒了,看著外面窗外的田園,阿樂發現眼睛上有著疲勞的淚痕。

(恩...)阿樂發現自己習慣上這大提琴的低音,並且愛上這旋律。阿樂拿出CD盒子,上面寫著Bach-Goldberg Variation。


回到部隊的夜晚,阿樂獨自一個人站在油庫哨上,手上拿著警棍,只有外面的幾盞路燈亮著,以及哨上的燈光。阿樂獨自站在哨上,看著天上的滿天星星,想了很多事,想著想著,眼淚也在無意中滲出了濡濕了眼眶。突然有腳踏車的聲音,很快地往阿樂的方向前來。

「站住、口令、誰...」阿樂看見腳踏車上的人,用燈光照著阿樂的臉。

「太慢了,你是白癡嗎?唸這麼小聲誰聽的到!...」腳踏車上的人亂七八糟的說了一大堆,阿樂看清楚是連上的排長。

「新兵喔,叫什麼名字?」

「報告,二連二兵李嘉樂。」

「哨兵手則背一次。」

「配件光亮...」阿樂慢慢地背出哨兵手則。

「念哪裡?」

「報告,C大學。」

「大學生喔!...」排長不削地看著阿樂。

「喔,你是那個興趣寫跳舞的那個齁。」

「你們學校有一個很辣的...。」排長開始在阿樂面前不斷地哈拉,阿樂雖然覺得內容很無聊,但到軍中來,第一次看到長官這麼喜歡聊。

「其實阿,我以前也是練街舞的喔,練lockin的喔。」排長站在阿樂面前做了個lockin的姿勢,阿樂笑在心理,因為這是阿樂第一次看到原來長官這麼幽默。

「以後有機會我們好好研究研究,在這裡我會照你,幫你跟學長橋....」排長滔滔不絕地講了快一個小時,阿樂只有回應了幾句話,但是這是阿樂第一次在軍中感到一點點值得高興的地方。



16.

潛意/雲師

思念還期待

憧情隨復來

秋楓意流水

冬雪深山埋

理性藏潛意

悲傷難釋懷

孤寂無數日

氾濫雨成災

一月的冬天,屏東的天氣終於開始寒冷了起來。阿樂站在崗位上,披著厚外套,看著天上的星星,遠山覆上一層薄薄的冰霜,偶爾傳來遠處的雞鳴。寂靜的夜晚帶動著許許多多的意念開始佔據阿樂的腦袋,反反覆覆的憧憬讓阿樂越是想放棄越是覺得難受,眼中泛著血絲。突然一道光線射入阿樂的眼睛,阿樂回過神來,聽到區線電話嗚嗚地響,趕緊拿起電話筒。

「阿樂「你勒怕惘」喔,戰鬥王排過去啦!」電話裡傳來彈庫阿虎的聲音。

「誰?」

「趕快出去,不然明天大家又要出操了。」

阿樂趕緊跑出哨站,站在崗位上,臉上滲出汗滴來。阿樂遠遠地聽到一台古董級的腳踏車聲音疾疾地過來。

「站處、可令、誰阿阿阿」阿樂外表故做鎮定,內心卻驚慌不已,聲音大聲到遠遠的宿舍都可以聽到,並且嚇到腳踏車上的人,車子滑了一下。車上的人身手敏捷,趕緊順勢將腳踏車甩出去,滑到阿樂旁邊的草叢。

「媽的,靠杯喔...!」車上的人穩住手腳看著阿樂罵了一下,崗位上的燈光照出來的人正是軍校出身,什麼都是第一名的排長王中尉,上面的人叫他戰鬥王牌,因為他是精英中的精英;下面的人叫他「殺狗」,因為他很殺。

「嘿,李嘉樂,是你喔!」戰鬥王排就是那位阿樂第一次遇到查哨,自稱跳lockin的排長。王排開始跟阿樂聊起來,王排不斷地講一大堆有的沒的,大部分是他高中時,在外面如何如何,多強多強......

「對了,你有幫我問了嗎?」王排湊了過來。

「問誰?」

「上次那個跳衣蝶杯的那個瘦瘦穿紅衣服的女生阿!」

「應該是我們社團的吧!」阿樂猜到大概是誰,但為免麻煩,隨機應付一下長官「不過,我和她差好幾屆,不熟耶!」

「是喔,真是可惜耶!」王排走過阿樂,牽起了腳踏車。

「唉呀,我的腳踏車壞了。」

「明天腳踏車應該會修好吧!」王排看了一下阿樂,阿樂遲疑了一下。

「報告,明天腳踏車會修好出現在連上。」

「辛苦你啦!」王排滿意地走離開油庫哨。

阿樂手牽著腳踏車,蹲在地上,看著那百年古董,小心翼翼地處理那卡在齒輪上的草。拿起車子鏈條合上齒輪,腳踏車終於可以動了。阿樂看見天上的星星不見了,天空暗藍,遠方山上出現曙光,照亮了整個山區。過了不久,阿樂終於等到有人來換哨,阿樂拖著腳踏車,低著頭帶著疲憊的身體慢慢地走回連上。


終於到了假日,阿樂坐在火車上,看著窗外城市的燈光稍縱卽逝。阿樂回頭過來,從背包拿起隨身聽,拿出一片新的CD,上面寫著J.S. Bach,Die Kunst Der Fuge。拿出小筆記寫下幾對簡短的文字。

「因為了解 所以無法逃避

即使千百個不願意 無法放棄 無法忘記

這是生命的遊戲 殘酷的陷阱

不能脫離只能相信 這是自己的命運 自己的決定

多餘的憐憫與同情 只是讓人看到自己的愚蠢與無力

歷史的道標 沒有過去 即逝的現存 空虛的未知

我們只有故事 看不見真實 卻期待永世

握不住曾經 依然敘述著史詩

無止盡的延續 在否證下殘餘

一點一滴在心理 在流傳中的言語」



17.

破日,曾經/易雲

汝心余恨相思意

魂念懷牽星夜明

吾愎吾執吾固著

結寒凍雨霜成冰

傷輕懷罪天雲釋

光灑烏層悲慟空

灰雪冰城流盡淚

盈盈暖雨泣寒冬

「阿樂,這禮拜有Soul南區選賽耶。」凌晨兩點,阿樂手拿步槍站在大門哨上,王排當哨長。「你要不要去看!」

「Soul?」

「spirit ocean of unlimited loyalty,德國辦的街舞比賽。」王排一邊看著哨表,一邊念著。

「恩...」

「恩個屁阿!」王排看了阿樂一下。「你要不要去阿!」

「好!」

「那這禮拜日早上11點半在火車站前,我載你去。」

「好!」

「我會載你回營區,如何?」

「謝謝長官!」

「謝個屁阿。」

「哈...」阿樂哈哈大笑,王排看了也哈哈大笑,正哨的弟兄卻不知道兩人在笑什麼。


「輔導長叫我注意你。」王排開著車,沿著中山路開往新堀江商圈。「他說從你下部隊到現在,你好像每天精神都不太好,他說你好像適應不良的感覺。」

「還好啦!」

「是嗎?」

「恩!」

「愛情,事業,還是婚姻阿。鐵口直斷,童叟無欺。」王排看了一下阿樂,阿樂沒有回答。

「我在軍校的時候,認識一個將軍的女兒,念F大學,常常跟她的父親到軍校,全校多少人想得到她的芳心阿。」王排見阿樂一直沒有反應,王排開始說起自己的往事。

「那時候,為了她,我什麼都拼第一名。」王牌眼神專注地看著前方,卻反而有一種沒落的表情。

「我曾在軍校裡面和她一起散步,全校嘩然阿,多屌」王排語氣帶著一些得意。

「我知道她喜歡街舞,所以我特地跑去舞團學舞...雖然後來她父親調到其他地方,她也走了,所以...」

「所以什麼?」

「所以我以後女朋友就靠你啦...還有我們到了。」王排比了一下路旁麥當勞。「你先下車在這邊等我,我去找一下停車場。」

「阿?」阿樂被王排趕了下車,站在麥當勞門口。王排停了車從遠方走了過來。

「排長。」阿樂和王排走在一起。

「在外面不要叫我排長,我們年紀差不多。」王排對阿樂比了V。「叫我憂鬱氣質小王子。」

「...排長好。」阿樂冷了一下。

「幹!」兩人走到會場,人山人海,阿樂和王排越過了熱情的群眾,走到前方。看著前方舞者賣力地表演,阿樂被促動到了記憶神經,一邊回想起過去的種種,一邊受到某種精神的鼓動。

「阿樂,明年你也可以組團來參加。」

「你要跟我組團嗎?」阿樂回答的很乾脆。

「我是軍方的走狗,沒有自由。」阿樂聽不懂王排在說什麼。

「我必須努力往上爬,爬上大總統才不會愧對我的部屬。」阿樂聽懂了王排在模仿鋼之煉金術師對話。「你不一樣阿,樂仔。」

「王排,我會把你的身體和靈魂找回來...」

「站起來阿,阿樂!」阿樂又感到一陣莫名其妙。「這裡又不是地獄。」

(謝謝你,沒力號)阿樂心想。


18.

易/卜易

疾風泣存在

寂樹默虛無

朕自雙儀走

尋形覓路出

多機權變易

真理亦跡足

棄象空著性

亡根反覆孤

來來幻生滅

疑信始門徒

世若非其固

何求事眾服

閉思常匪解

染染步躊躇

意識如流水

潺潺終海輸

「醫生,我的膝蓋的舊傷又復發了。」阿樂坐在診療椅上。「站哨站到很痛。」

「那我幫你針幾針好了。」醫生拿了針盒。「有空的時候,多熱敷。」

「醫生我被甩了。」阿樂看見醫生的桌上放著一本蘇軾詞集,封面上用楷體字標著「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恩。」醫生並沒有再問下去,阿樂本來想趁這個時候找人宣洩一下,但醫生好像沒有聽到,也沒有看阿樂。時間沉默了許久,阿樂感到今天醫生好像有些不一樣,只好東張西望,看看這診所的擺設,看看醫生背後的書籍。

「醫生...」阿樂看見醫生有些落寞。「你好像心情不太好。」

「!」兩人對話又陷入沉默,阿樂可以感覺到,針扎之處有脈搏的微動,阿樂感到痛楚漸漸地消失了。

「醫生這是你誰阿,你女朋友嗎?」阿樂看到桌上有一張照片。「你女朋友好漂亮喔!」

「恩,她去年癌症過逝...」醫生看了看阿樂。「你對她好嗎?」

「我...誰...」

「我到現在也不知道她的感受...她有多痛苦...」醫生下了針。「我那時每天只恨她為何生病,為何要將她帶走...我只能怪自己沒有能力...」

「即使我在她的身旁,卻從未能給她任何的幫忙...」醫生一臉憔悴,阿樂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只是靜靜地聽著。

「...」阿樂不知道怎麼安慰,只想脫離這無法理解的世界。

「我只是靜靜地看著她閉上眼睛,離我而去...」醫生難過地聲音有些沙啞。「今天是她的忌日。」

阿樂想到自己從未想這麼多,只知道自己有多難過,多難過。卻未曾在意她在遙遠的彼端,是否承受著更大的不確定。阿樂很後悔,內心充滿著愧疚,或許自己沒有權力這麼難過。

「你很難過嗎?」

「我不知道...」阿樂想到這裡,眼淚開始緩緩地流下,阿樂感到自己內心充滿了許許多多的矛盾。

「讓我靜一靜...年輕人。」醫生不再說話。

「十年生死兩茫茫  不思量  自難忘

千里孤墳  無處話悽涼

縱使相逢應不識  塵滿面  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  小軒窗  正梳妝

相顧無言 惟有淚千行

料得年年斷腸處  明月夜  短松崗   江城子/蘇軾」


阿樂回到往日練舞公園,看到幾位熟悉的同伴,打了聲招呼,阿樂雖然已經有些生疏,但是基礎上還有一定的水準。阿樂只想消耗自己多餘的心力,讓自己疲憊,才能忘記悲傷與憂愁。終於,阿樂累的躺在旁邊椅坐上休息,過了一會兒,阿樂淚的睡著了。

「奇怪,人怎麼都走。」阿樂醒來後,發現公園裡一個人也沒有。阿樂想走到廁所,卻發現路變的好像有點顛簸。阿樂不以為意,以為是自己剛睡醒,腦兒有一點昏,而且現在大白天,天空卻好像非常地昏暗。阿樂走到一半,繞過了一排玻璃鏡的牆,阿樂看到自己的身影。阿樂走靠近玻璃牆,伸手想碰觸自己,卻發現自己的影像,突然扭曲變形化成一道黑影,並且飛出鏡子纏住自己。阿樂發現自己的身體燃燒了起來,黑影化成一副鎧甲,將阿樂被包覆在鎧甲內焚燒,許許多多的悔恨、仇視的意念,突然湧入阿樂的腦海。阿樂痛苦的大喊「為什麼....」

「為什麼?」阿樂突然清醒過來,輕輕地說了一聲。

「為什麼什麼?」躺在旁邊的鬼才轉過身來看著滿頭大汗的阿樂。

「沒事!」阿樂慶幸夢裡很大聲,醒來卻很小聲。

「沒事就好!」鬼才繼續躺在地上休息。

「現在才知道,原來你也會哭啊!」

「...」



19.

孤寂/子函

毀天滅地毋贖赦

誰負誰承誰自欺

痛苦悲傷墮黑闇

焚心惑意永無息

曾經眷戀曾經過

當下釋懷當下覺

或許仍需還或許

孤寂也只是孤寂

「你所播的號碼,現在無法接聽...」阿樂獨自在房間裡,喝了幾瓶ICE。阿樂開始回想起過去的種種,越想越傷心,拿起手機播了小嬋的電話,只是小嬋並不在台灣。

「我還是很想妳阿!」電話裡嘟嘟斷線的聲音。

「為什麼要離開我...」阿樂的聲音逐漸哽咽,對著手機獨自說話。「其實...」

「我很傷心...」阿樂放下手機,臥在地上。「我還是希望你快樂阿。」

阿樂背上背包騎上腳踏車,獨自一個人來到河堤,這裡是阿樂的秘密基地。阿樂打開背包,拿出口罩,拿著黑色的噴漆,開始在河堤上作畫,阿樂畫了一個佇立的BBOY並且簽上自己的代號。阿樂回頭看著以前的ghost和shadow,回憶著過去那段大學時光,阿樂總是喜歡在課堂上塗鴉,只是小小的筆記本無法滿足阿樂,阿樂只好尋找更大的畫本,有次K帶著阿樂來這裡附近和一群塗鴉少年交流,後來阿樂跟他們學了以後,便常常獨自來這裡。阿樂想了想,想起高中住在學校,晚上總是一群人跑到黑板上去畫漫畫,從龍貓到神劍闖江湖,古今中外各式名人,後來連李奧納多狄卡布里歐也都上去了,那天真的年代,讓阿樂心理笑了一下,雖然很短暫,但稍微平息了阿樂的焦躁,出現失去已久的疲倦感。阿樂在shadow上看了一下,拿出紅色噴漆再shadow上畫了顆心。這是阿樂看到普通心理學上的一張羅夏克墨漬測驗的圖畫出來的。

「你應該用點心。」阿樂又繼續走著走著,拿出白色的噴漆,在BBOY旁邊畫了一對翅膀,並且噴上其他色彩。「有一天,我知道你一定會再飛起來。」

走累了,在阿樂蹲在河堤上,看著月亮,微風徐徐,阿樂一個人默默地喝著一罐牛奶,想了很多很多,想到醫生和那首詞。阿樂不懂醫生的孤寂,但阿樂想起了江城子的句行,在自己的手裡塗塗改改地寫下了上闕,雖然沒有格律,但淺淺地用了些韻。回到家後,阿樂馬上洗澡,將身上的噴漆殘留物洗掉,躺在床上睡著了。


凌晨四點,阿樂醒來後,發現手上的字早已模糊。阿樂興起,上網查了蘇軾的那首將城子,在筆記本上跟著今天的感受,拼拼湊湊地排出一些字,念了念,覺得很不順,換了一些字,稍微有一點押韻。就這樣過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將排出了一首韻文,阿樂念了念,還是有點不順。阿樂看看時鐘,五點多了。阿樂走到陽台上,抬頭看著山的那頭,天空微亮,散亂的雲,漫出微微的曙光。阿樂看不到太陽,但卻感受到一絲暖意。阿樂回到房間,將剛才的韻文重新排了一次,修了修某些地方。勉強地湊了上下兩闕,只是有一點詞不達意,可是卻依然可以感受到阿樂的感受,思念。

「深思無語心徬徨  酒獨醉 醒難忘

今在何家 日日思斷腸

千里遙望歸雲鄉  思不止 淚奪眶


寒星冷月雲飄霜  再相逢 往何方

單思惆悵 誰能解迷惘

縱有萬語不成章  語默默 音滄滄」



20.

台子河堤/子函

落日河堤岸

徐徐路漫長

哀思浮掠影

默默療吾傷

大海悲哭嘯

聲聲成浪潮

星光輕點夜

渺渺空寂寥

「我們一起籌公司吧!」K邀請Victor、小桃阿猛和阿樂一同到海邊的別墅聚一聚。五人來到海岸的堤防,面對著大海。「我連公司的名字都取好了。」

「什麼名字啊!」小桃好奇地問。

「KIVA。」K大聲地喊。「KIVA。」

「為什麼叫KIVA阿。」阿猛也疑惑地問。

「因為用我們代號的英文字取。」K興奮地解釋。「我,Killer;Victor;小桃,Ice;A,阿猛和阿樂。」

「為什麼我要和阿樂要共用一個A,那KIVA-A好了。」阿猛自命不凡地說。「K、I、V、A、斜線、A,KIVA-A,我要一個人用A。」

「...」四人無話可說。

「後面多一個英文字母,兩個A,一樣可以念KIVAA。」阿樂建議地說。「有點不一樣,Logo比較突出。」

「這個建議不錯!」Victor看了一下K,覺得這個建議不錯。

「還Logo哩,阿樂你變浪了。」阿猛在旁猛對阿樂拋媚眼。「不過這個建議不錯。」

「阿樂,最近真的變了。」K看著阿樂。「上次還說想寫首rap。」

「他也會寫rap喔!我以為他只會跳breakin。」小桃好奇地問。

「其實,我也會跳breakin耶!」阿猛淫蕩地對著小桃說。

「是阿,佳玉跟我講過。」小桃巧妙地帶過。「都快當爸爸的人,唉...」

「噗。」阿樂忍不住笑了出來,五人站在夕陽的海岸,陽光溫和地輻射,照映出遠方的彩霞,伴隨著紫色的天空,半落入遠方的雲層。


世界上只剩下三張椅子,排成鈍角三角形,無止境的地板,綿延到那無止境地空間。阿樂獨自一人坐在那個鈍角的椅子上,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低頭沮喪。天空降下了一道白光,一名赤腳白衣白褲的阿樂,從天空徐徐地飄下,坐在阿樂右邊的椅子上,右腳盤坐在左腳下,手撐著右腳的膝蓋扶著下巴,一邊思考,一邊眼神放在阿樂左邊的椅子,好像在等候某人的到來;左邊的椅子突然下起了傾盆黑雨,一道影子從地而上,一名穿著黑色無袖帽T,赤裸著雙腳,全身渾黑的阿樂,坐在椅子上,用衣帽蓋住頭髮,血紅色的眼睛嚴肅地看著白色阿樂。兩人用著不是這個的世界的語言快速講話,講了很久很久,阿樂不知不覺,也不知道為什麼越來越傷心,眼淚直直地落下。直到兩個的阿樂講完話,彷彿得到了許許多多的結論。兩人同時站了起來,伴隨著黑雨與白光走道阿樂的面前。

「阿樂!」兩人同時用輕柔地語氣叫著阿樂,阿樂疑惑地抬起頭來,看見一個火紅夾帶著白芒的光線,進入阿樂的眼睛,阿樂的身體又一次地燃燒。阿樂張開眼睛,自己身處在漆黑宇宙中,周圍確有無數多個像太陽一樣的恆星散發著無比的陽光...

「...」阿樂莫名其妙地醒來,看看時鐘,現在只是凌晨四點,窗外是藍色的世界,藍色的天空,阿樂發現自己臉上有兩道莫名的淚痕,卻不知何時哭泣,哪來的淚痕。阿樂上完了廁所,亮起了檯燈,坐在椅子上,伴隨著孤獨,默默地寫著文字。

夜/雲師

「灰雲殘月寒風吹 有酒苦 無酒悲

陰雨霏霏 孤影怨相隨

幾可輕身萬里飛 多心斐 悲落催


萬點雨思何處歸 湧浪水 反覆回

驚雷夢碎 朝朝暮暮誰

多少情愁多少淚 清者醒 時人醉」




21.

冰空/子函

萬緒千頭熱

誰能了朕愁

多心亦匪解

邑鬱煩生憂

一問尋一悟

百思茶上謀

起身步門外

雨夜埋幽州

啼鳥風中泣

殘華急水流

離人應遠去

來者待何秋

無故空寂寞

涵冰錐熾喉

孤單非是罪

怎奈怨難休

Victor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燒滾了熱水,熟巧地拿出茶具與杯組燙了一遍,再用濡茶用的水在溫一次,濡茶的飄逸的香氣散發出迷人的氣息,吸引著每個人的鼻息。

「好香喔!」小桃聞到香氣,臉上露出驚奇的表情。

「原來K已經過著這種老人家的生活阿!」阿猛和阿樂也聞到濃郁的香氣。

「沒辦法,歲月催人老...」

「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小桃淘氣地說著。

「台灣這麼小這麼陡,只有湍急的溪流,哪來的閒情逸致混那醬缸...」Victor微笑地對著小桃說,一邊將茶壺遞給K,K掀開蓋子,一鼓清新的香氣從壺頂溢出。K聞了一下,闔上蓋子,沉思了一下,再將茶壺遞回給Victor。

「也給我聞一下,可以嗎?」阿樂在旁邊蠢蠢欲動,Victor再將茶壺傳給阿樂。阿樂從小桃手中拿起了茶壺,掀開蓋子,左右移動茶壺,讓嗅覺可以反覆地感覺。

「哇,光是聞香味就已經解渴啦!」阿樂讚美地說。

「真的嗎?」小桃拿回茶壺,掀開杯蓋,只剩下些微地的香氣。「香味怎麼可能會解渴阿!」

「茶冷了。」

「哼!」小桃生氣地將茶壺還給了Vicotr,K和Vicotr看了笑了一下。Victor將熱水再度到進了茶壺。

「這茶應該很貴吧!」阿樂看著Vicotr。

「好的茶不一定貴,貴的茶也不一定好。」

「什麼意思阿!」小桃不解地問。

「價格決定在你所掌握的條件,如果你不在意,價格也就人云亦云囉。」

「...」小桃的頭上冒出蒸氣。

「意思就是說,這茶讓你喝太浪費。」阿猛接著說。

「你...」小桃兩顆水玲瓏的眼鏡瞪著阿猛。

「沒有啦,是因為外面的價格會隨知名度浮動。實際上的價格並不是跟著茶葉品質的好壞定位。」阿樂解釋地說。

「也就是說,商人會以產地和標高來定義茶的價格,所以貴的茶不一定好,便宜的茶也不一定好,在於顧客接受的範圍。」

「商人好壞!」小桃嘟著嘴講。

「也不一定都是壞人。」

「其實商人也有很多不是這樣子。」阿樂補充地說。

「哼,我不管。」小桃賭氣地側著頭。

「哈,現在我們的處境也是這樣。」Victor轉了個話題。「雖然我們已經有穩定的case,但是我們的知名度始終沒有打開。」

「好茶還是要大家細心品味,才能知道他豐富的內涵...」K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大家也跟著品嘗這清新的茶純,濃郁的茶水,伴隨著話題,一壺水也盡到乾涸。


K與Victor四人走到戶外,兩人抽著菸,一邊討論各種事務,阿猛用電腦處理網站上的訂單以及各種報表,並利用時間用msn與其他人聊天。小桃坐在辦公桌前用鉛筆畫下許許多多的草圖,參考著桌上林林種種的圖案。阿樂用電腦畫板,在電腦上開始構圖,旁邊擺著喝了一半的咖啡。

「K,我想以公司的名義參加七月台灣區Soul選拔賽。」K與Victor討論到一半,看著阿樂一臉疲倦的模樣,但這樣的提議確實令K與Victor感到某些訝異,與兩人所討論要如何增進公司形象契合。

「那你需要什麼協助嗎?」K抓住阿樂的idea。

「鬼才他們應該也會參加吧!」阿樂仔細想想。「我想我可以說服他們用工作室的名義參加。」

「那你們需要幾個人阿。」

「十個到十三個。」

「我跟Victor應該都不行了。」K想了想。「阿猛應該也不行,他家庭要照顧。」

「恩,我一個人就行了。」阿樂突然找到某些有意思的事,變得有些精神。「我本來就已經要跟鬼才他們參加,我們一共有11人,應該夠了?」

「不然我幫你問看看小桃要不要參加?」Victor與K從窗戶看著頂著鉛筆,頭上因為尋找靈感而冒煙的小桃。

「應該足夠了。」

「阿猛應該也可以幫忙編排整體之類的。」

「到時候如果我們穿著KIVAA的衣服褲子應該可以增加更多廣告效益。」

「如果你們有什麼需要協助著,直接打給我就好了。」K握著拳頭與阿樂對拳,Victor也對用兩指跟阿樂示意。「祝你們成功!我也可以幫一些忙。」

「到時候連裡面也要穿KIVAA,這樣露底的時候,一定可以占很多版面。」已經靠在窗戶很久的阿猛接著說。

「那到時就麻煩你啦!」K笑著對著阿猛。

「沒問題。」阿猛又轉過頭對阿樂眨眨眼。「沒問題的啦。」

「恩...」阿樂感覺到阿猛又不知道想到什麼鬼點子。



22.

太初/涵云

愚智渾八卦

權名沌兩儀

是非剛愎困

對錯罪罰泥

評議潛私意

格人好己息

弱強相杵勢

善惡各端極

陽奮汲營益

陰柔伏蘊棲

屬性環生剋

九六象爻箕

否末期文泰

敗承藏契機

存無因果滅

天道始如一

阿樂透過阿雷招集到4位舞者,鬼才也找了公園裡的一起跳舞的5名夥伴,Victor找以前的朋友Arther幫忙,而小桃也跟自己的舞友小魚一起參加籌備這場比賽。鬼才的朋友小黑替他們借了一間學校的體育館提供練習使用。這個星期五,阿猛、阿雷、鬼才、鬼才的朋友Kyo、小曼以及小桃、小魚相約在體育館,一起討論以後要如何比賽的行程以及細節,順便交流一下。下午天空下了一場小雨,燈光明亮的體育館,格外清爽。阿樂與小桃將工作室的想法跟大家說明,並且願意提供所有必要的費用。

「如果你打贏我,我才會比賽!」鬼才的朋友Kyo看見阿樂便以挑釁的意味對著阿樂,鬼才在旁笑了一下,卻豪不在乎。

「又來了。」Kyo的女友小曼在旁邊白眼看了Kyo一下。

「一開始這樣會不會太傷和氣。」阿雷有點緊張。

「恩!」阿樂眼光看著Kyo。

「反正阿猛也還沒來,play一下也不錯。」鬼才在旁邊有點加油添醋地講,順水推舟準備看好戲。Kyo自個打開音響,熱起身來。小桃和小魚很擔心事情一發不可收拾,到時候把大家都弄得不開心。

「fight!」Kyo說完轉個身,開始了接二連三的uprock,最後接上一連串超高難度的Conpoeira,站在阿樂面前。阿樂眼睛微神,看著Kyo回到對面。阿樂想了一下,比了個手勢,擺出架式。

「all right!」阿樂用了幾步簡單的搖滾步,站在中央做了排腿順勢接了好幾個freeze,最後前翻快到Kyo時,做了個翻身側踢。兩人瞬間點燃了戰火,Kyo不斷地挑戰許多動作,阿樂也模仿Kyo的招示,做出相同的大地板,不過僅是點到為止。不到十分鐘,兩人就累的喘不過氣來。

「唧...」體育館的門打開,阿猛帶了一大堆資料走了進來,聽見音樂聲以及累的像狗一樣的阿樂和Kyo,笑了一下。「唉呀!要不要休息一下。」

「哈...哈哈。」阿樂莫名的狂笑。

「哈...哈哈。」Kyo也大笑,鬼才和阿雷也莫名地大笑,只有小桃和小魚在旁不知所措,以及感到無聊至極的小曼。阿猛將構思以及進行的細節都跟大家說明,一直到深夜十二點多才結束。大家揮手離別後,阿樂和小桃、小魚一起做鬼才的車回家。

「阿樂!」一行人剛走到停車場,小桃劈頭指著阿樂。「你知不知道你剛才這樣很危險,如果你受傷了怎麼辦;如果你傷到對方怎麼辦...如果....如果...。」

「你不要嘻皮笑臉...」小桃生氣了,嘟著嘴。

「好啦,好啦,等一下請你喝烏龍綠奶茶。」

「哼!」

「再加珍珠好不好嗎。」

「不要!」小桃轉過頭氣呼呼的。

要送小桃和小魚回家前,阿樂請鬼才先到學校外的飲料店買了飲料,小桃還是很不高興,一路上悶不坑聲。 

「阿樂,Kyo並沒有惡意。」鬼才上了快速道路,對著阿樂講。

「恩,他真的很強,以前我就常常看他在練習。」

「他也這樣說,所以他才答應加入。」兩人對應笑了。深夜一點多,快速道路上看不到其他車輛,車子裡面放著貝多芬的月光。

「要不要開敞篷阿。」鬼才拉開左邊的扣環,並且指著右邊,阿樂打開扣環後,鬼才右手按住一顆按鈕,車後開始打開,車頂折了起來,自動縮進後車廂裡。

一望無際的宇宙,伴隨著無數閃閃發亮的星空。隨著風,阿樂陷入無止境的螺旋思考中。

「因為妳,我擁有全世界,直到我再也看不見妳,我失去了所有,才了解是我沒有溫柔的肩旁讓你依靠,保護你的翅膀給你安全的感受,是我沒有讓你浪漫的摯動讓你感到幸福,是我沒有讓你擁有快樂的能力,是我沒有讓你呵護的溫柔。我只是一個自我封閉的木偶,限制了自由,當我抬頭望著天空,才知道那永無止境的空間叫做宇宙。我打開這沉重房門,踏進了迷惘的森林,雖然現在還不習慣這崎嶇的道路,但現在我知道只有在黑暗夜中,才能看見那永恆的星辰。雖然渺小,但在那遙遠的故鄉,他們像太陽一樣,背負著責任,守護著真誠,,散發出他們真摯的熱能,締造生命的活力。才知道重要的東西,卻是看不見的秘密...」




23.

虎溪中秋/卜易

虎尾溪河岸

路燈微借光

故人約三五

生火徐風涼

互敘當時憶

肉熟輕置旁

酒朋聊笑喝

宅友閒持觴

煙彩忽天際

月白鐵道霜

離別幾多載

相聚惜同窗

小菜魚蔬樣

意隨攤客堂

辛酸逸趣事

醉憫身心康

世外桃花境

山窮蔽路藏

草蘆歡樂與

何羨烏托邦

待俺軍旅畢

勿嫌來舍坊

春華流水逝

豈謂少年狂

  經過初賽、複賽,KIVAA終於得到決賽的入場卷,贏得了比賽,KIVAA將可以組隊前往德國比賽。為了鬆弛這決賽前的緊張,K邀請大家在中秋夜,在河堤上烤肉,伴著月光,KIVAA一行人在河堤上升起火來。

「阿猛這次的比賽就靠你了!」K伸出大拇指,舉起拳頭對著阿猛,阿猛一邊煽著扇子,一邊看著K。阿猛以諂媚的眼神回了K兩次。

「大概沒希望了吧!」Victor攪和著搭起話來。

「怎麼會沒希望。」小桃用小手指著Victor,信心滿滿地回應。「你不要亂說話,我們可是辛辛苦苦練了許多利害的武器。」

「什麼武器阿?」Victor好奇地問。

「其實我就是秘密武器!」阿猛起身嫵媚地模仿小桃一小段舞,碩大的阿猛跳起來有模有樣,只是身材令人不敢恭維。

「死胖子,小心我把你烤了!」小桃用夾子夾起了燒紅的火炭。

「妳捨得嗎?」

「當然!」佳玉在旁邊抱著小孩,冷冷地瞪了

「噗!」京笑了將嘴裡的飲料噴了出來。

「最近我們一直都在練習Performance的部分,我已經將音樂剪好了,大家討論過後,每個段落也都交給大家去編排,接下來就是大家互相練習,以及培養團體整體默契的時候。」阿猛認真地向Victor解釋,並且認真地向佳玉比大拇指,Victor也像佳玉比大拇指,稱讚阿猛很認真。

「而且我們還有秘密武器。」阿猛用眼神挑了小桃一下。

「可惡!」小桃頭上氣的冒煙,用玉米砸向阿猛。

「好凶喔!阿樂你還是跟我在一起吧!」阿猛柔弱地挽著阿樂的手,側頭靠在阿了的肩上。

「阿猛,不要再當搞笑藝人...」阿樂將阿猛輕推給佳玉走向小桃,冷風吹過阿猛無助的眼神,佳玉一手抱著小孩,一手播弄著阿猛的頭髮。「乖,不要太傷心喔!」

「嘻」小桃挽著阿樂的手,開心地拿出新的玉米放在烤肉架上。



子夜十二點,送走了大家,阿樂、K、阿雷、Kyo、小曼與鬼才回到河堤聊天。鬼才用跑車放著音樂,五人在河堤上隨意的聊天,隨意的跳舞。

「Kyo你compo跟誰學的阿?」K好奇的問KYO

「我以前的一個朋友,他很會功夫...」KYO突然臉色有點沉重。「那時候太迷李連杰,叫他教我的...哈」

「哦,那他現在不就很厲害囉!」K有興趣的探問,KYO卻臉色更沉重。

「道哥,兩年前喝酒失足掉到河裡...」小曼小聲的告知K。「他是KYO的老師,也是朋友。」

「不過我就要將他的精神發揚到全世界上,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天下武功出少林...」KYO笑著對K說。「道哥說,Lockin是中國長拳的衍意,Poppin是氣功,

Compo是鄭和下西洋時將中國的禮樂傳到古巴...」

「哈哈哈...」KYO說完自己大笑,K、阿樂和阿雷聽了也哈哈大笑。

「眼光要放在全世界!」

「一起邁向全世界吧!」

「一起邁向全世界....阿....」清晨五點,遠方為露出微光,天氣有些濕涼,太陽初起的曙光,透露綻放的溫暖。






24.江城子-雨騎/涵云


思炎惆悵燼傷痕

恨離嗔  火熒焚

孤寂空騎

墨影累纏神

華景燃燃悲煉意

濕雨冷  夜愚奔


風襲海怒浪驚慌

愛痴狂  雪滄桑

欲言還醉

寒撤刺心扉

淚炙灼灼眸憶憶

望千山  染輕霜


「為了提升大家的體力,,我覺得我們要進行一項驚天地泣鬼神耐力訓練......」阿猛提議大家在星期六的早上騎腳踏車環河堤。「...這就是我計畫的藍海策略。」

「就這麼決定了!大家還有什麼問題嗎?」大家圍在體育館的羽球場上,阿猛詢問大家有什麼建議。

「為什麼會突然想騎?」鬼才問了阿猛。

「一定是佳玉覺得阿猛越來越胖,要阿猛減肥!」K笑著替阿猛說明。「想當初阿猛追佳玉的時候,比現在瘦了一圈。」

「阿猛也有要一起騎嗎?」大家有意無意地看了阿猛的肚皮。

「想當年我也跟阿樂一起環島的好不好?」

「Really?」

「不信你問阿樂。」

「當年...」阿樂點了一下。

「可惡,虧我當年每次都還等你。」

「當年...」大家一致地縮減了阿猛的話便笑了起來,笑聲的回音在體育館裡不斷地環繞。

「可惡!等我把我的「紅炎」拿出來的時候,你們便笑不出來啦!」

「紅炎是什麼?」小桃好奇地問了阿樂。

「阿猛的公路腳踏車,當年阿猛花了四萬多塊買的。」

「哈哈哈,當年阿樂的「藍龍」可是連我紅炎的後車燈都看不到的啦,哈哈哈。」

「什麼「藍龍」?」

「那台捷安特啦!」

「喔!」

「還有一台「白馬」,你可以騎那台,那台是碳氫材質的比較輕。」

「恩!」

「那就這麼決定啦!」

「如果沒有腳踏車的話,可以跟我借喔,我還有很多台經典的腳踏車。」


星期六的清晨,阿樂、小桃、鬼才、Kyo、阿雷、Arther、小呆、以及K也來了,不過鬼才是開車來的。

「我來殿後,有人體力不支的話就由我來照應。」

「......」大家啞口無言。

「那我先騎啦!」阿猛慢慢地騎到前方,腳步一踏,阿猛有點壯碩的身材,與纖細的公路腳踏車,成了不協調的比例。

「哇!不愧是公路腳踏車,真的很快。」阿樂發出驚嘆的語氣。

「真是可憐的腳踏車!」小桃嘆了口氣,一行人慢慢地沿著河堤,排成一直列往出海口出發,天氣有些陰晴,綠油油的田地,在河道兩旁延伸,少有的汽車從旁而過,也有種田的農夫,騎著腳踏車往相反的方向,親切地向大家打招呼。時間經過了兩三個小時,大家的呼吸也逐漸能夠配合,而阿猛一開始便往前衝,不久便連影子都看不到。幸好天空沒有太炎熱,否則太陽照射下,應該會非常地辛苦,只是天空的雲越機越多。一台腳踏車停在遠處,阿猛坐在河堤上,一行人看見阿猛紛紛停了下來。

「What’s wrong ,tired?」K看見阿猛沒有想繼續騎的樣子。

「...」阿猛看了腳踏車的後輪,大家也跟著看到阿猛的後輪沒有氣。

「幸好鬼才有開車來。」

「好可憐的腳踏車喔...是不是太重了....鬼才的車不知道會不會也破胎....」大家一言一語地嘲弄阿猛。

「阿...可惡...等我到K他家補完胎後,你們一個一個都會再是我的手下敗將...阿...」阿猛跳上河堤,叉起腰來跟大家宣示。大家看了阿猛一下,默契地牽起腳踏車繼續趕路。「阿...」

「把腳踏車抬上來吧!」阿猛將腳踏車快拆後,阿樂與鬼才幫忙提到車上。「到K的家再補胎好了。」

「真懷念那個時候。」阿猛想了一下。

「是阿!」阿猛又想了想,拍拍阿樂的後背。「別想太多。」

「晚上,我們再到那海邊互尬,看誰先到燈塔那。」

「我的紅炎不會再輸的!」

「哈哈哈」三人笑了起來。


下午四點天空飄起了細雨,幸好大家陸續抵達K海邊的別墅,K的父母親熱情地招呼每個人,疲憊的大家被安排在別墅裡的兩間套房裡,褪去疲憊的身體,大家展開愉快的心情。洗完

澡後,大家換上輕鬆的服裝,大家走出屋外,看著海堤上的汪洋大海,在夜裡,遠方僅有無止境的漆黑,僅聽得到海浪拍打岸邊的聲音。沿著海堤可以看見斷斷續續的路燈,照在不斷拍打岸邊的浪潮。

「走吧!」阿樂與阿猛兩人牽著腳踏車停在河堤上。

「我和阿樂要PK到燈塔,你們有人要去嗎?」

「天氣有點濕冷,等一下有可能會下雨,你們還要去嗎?」K看看天氣有些濕冷。

「這是男子漢的約定。」阿猛伸出拳頭窩在胸前。

「All right!早去早回吧。」

「OK!」阿樂與阿猛騎上了腳踏車,沿著海堤,往遠方的燈塔奔騎而去。兩人迎著海風奮力地騎了30分鐘終於到達了海邊的小燈塔,阿猛的紅炎略勝一疇。

「不愧是紅炎,我這麼努力騎,還是贏不過你...呼呼。」

「應該是我寶刀未老吧!...呼...呼」兩人氣喘喘地在燈塔邊休息,開始聊起了大學往事。

「當年真的看不出你這麼悶騷,還會參加熱舞社。」

「你這麼胖,還不是可以跳舞。」

「看你不講話,做起事來還偷偷地做,不讓人知道。」

「你也不是一樣,每天講話亂七八糟的,還能拿文學獎」

「靠!看你不怎樣還能惦惦地追到小嬋,這才高...招...」兩人沉默了一下,空氣有些濕冷。「對不起」

「沒關係!」阿樂若有所思。

「回家吧!天晚了。」

「恩」兩人踏上腳踏車,靜靜地騎了幾公里,天空突然慢慢地下起雨來。阿樂突然快速奔騎。

「阿...阿...」阿樂一邊奔騎,一邊嘶吼。阿猛只能在背後拚命的追趕,在大雨中,阿樂的身影不斷地快速移動,阿猛的心中百感交急,阿猛在阿樂的叫聲中,阿猛有種悲傷的共鳴,或許自己不應該提起那段往事記憶。


兩人回到別墅後,大家有些擔心的在客廳等待,看到兩人回來,K有點放下心來。鬼才也放下車鑰匙,替兩人開門。

「你去哪?」小桃看到阿樂,連忙跑到阿樂面前。「怎麼去那麼久?」

「恩!」

「你怎麼這麼狼狽?」看著濕淋淋的阿樂,小桃神色擔憂的樣子看著阿樂。「你還好吧!」

「看到妳,什麼都好!...」阿樂只是靜靜地欣賞著小桃,突然覺得小桃的樣子特別的動人。

「趕快去洗澡啦!」

「好啦!」看著阿樂的背影,小桃回想剛才的話,心理有著莫名其妙的開心。

大家齊聚的客廳裡聊天、說話好不快樂,直到凌晨兩點,大家才各自回到房間,恢復精神,以應付明天回程所需的體力。



25.月光/卜易

涵星點符樂

銀海律節章

蟲鳴前行曲

流風譜月光

漣漪波色舞

光影綺雲窗

滴露旋輕韻

鶩飛虹彩江

「力量決定於速度與距離,短兵雖短,但其威力卻是驚人;近距離,即使再強的武者,也會受傷,尤其當兩人都是短兵時,殺傷率更大...」KYO不厭其煩地向阿樂解說。「所以我們兩的速度和氣息必須完全的配合...」

「恩!」

「所以練習的時候最忌心浮氣躁...」

「所以呢?」阿樂手跟著KYO握拳在腰,聽著KYO的長篇大論。

「所以吸氣......吐氣。」KYO配合著呼吸將手舉起,阿樂只好也跟著KYO做出同樣的動作。「吐氣。」

「將我們的套招,用最緩慢最緩慢的速度練習一遍,然後配合呼吸...」KYO轉過往阿樂,用緩慢的動作出拳,阿樂無奈也跟著慢速度的接應。「我們的呼吸必須一致,不然亂了,可是會很糟糕...」

兩人就這樣在河堤上練習了幾百遍,即使這只是短短的幾十秒的排舞。

「擋的時候不只是要將力量卸去,盲目的阻擋只會兩敗俱傷...」經過了許久的練習,兩人的速度越來越快。「...更進一步要借力使力,減少力量的阻滯...」

「捨己從人。」兩人同時卸下彼此的兵器,並以拳相交幾十分鐘。「...OK,今天就練到這裡吧!」

「今天真是太謝謝你啦!」阿樂有些高興地向KYO道謝。

「哈,不知道小曼他們練的怎樣?」阿樂與KYO看著另一方的小曼與小桃,兩人也正練習著神秘的舞蹈。

「練習了怎樣?」阿樂看著小桃,小桃看見阿樂他們走過來也停了下來。

「哼,要你管!」

「喔!」

「想看嗎?」

「好阿。」

「啦啦啦...」小桃只是隨意地轉了幾圈,阿樂卻看的如癡如醉。

「你們就是練這個嗎?」KYO問著小曼。

「應該不是吧!」兩人對看了一下,只能看著阿樂與小桃傻笑。

「再來應該就是與大家互相配合啦!」

「Ya!加油。」小桃高興的舉起手來。

「加油!」四人同時舉起手來,一起歡呼。



26.

蒼龍/卜易

蒼龍初醒睜鈴眼

出海伏雲窺世間

攬鑑病俗思慮困

青麟扶甲現桑田


火鳳/卜易

火鳳泣歌天奕剛

焚身燎羽烈昂陽

悲鳴血火熔丹雨

九熾紅炎夜晝荒


冰葬/函云

夏燼黃昏光夕目

夜拂晶海聚焚塵

墨玄冰甲丹心葬

秋待冬藏賦羽身


雲獅/涵云

鋼爪銀身奔震雷

行風泣雨舞雲霏

悲霜傷雪神靈慟

寒入丹心冷霧歸


那一夜

蒼龍出海,火鳳燎林

冰甲葬地,雲獅降霖

終於到了比賽當天,大家懷著夢想出發,前往台北。K開著休旅車而鬼才也開車載著阿樂與小桃。鬼才的車上放著貝多芬的第九號交響曲,激昂的樂聲,撼動著整個空間。

「這是真嗣消滅十七使徒的背景音樂吧?」阿樂好奇的問鬼才。

「當快樂頌最末一個和絃奏出,觀眾們盛大的喝采,貝多芬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仍照著自己的拍子,在心中指揮著樂曲。」鬼才莫名其妙地嚴肅起來。「人生最重要的就是等待,等待命運的那一刻,就像刺鳥一樣,這就是人生。」

「人蔘有很多條,每一條都很補,不會只有苦味。」阿樂若無其事地看著窗外。「黑闇之後才會是光明,就跟火鳳一樣,必須浴火重生後才能了解生命的真諦。」

「你應該聽聽巴哈。」阿樂拿出背包裡的CD,小心地將鬼才的CD換成了Bach。

「貝多芬說:「巴哈音樂中存在一切要素,巴哈是大海...」」鬼才輕聲地回應。


  來到了會場,佳玉也來了,身邊跟著一位朋友。佳玉走到K他們面前,阿樂看見佳玉的朋友,停了下來。

「怎麼了。」小桃發現阿樂緊緊的握著她的手。

「阿樂,加油。」小嬋微笑著對阿樂。

「謝...你也...加油!」阿樂覺得小嬋改變了許多,阿樂心中隱藏的愁怨,突然消失無蹤,阿樂覺得自己也改變了許多,或許這就是成長。(或許永遠沒有永遠,至少我要努力。)

「恩,掰掰。」

「掰掰。」

阿樂他們做在選手準備區,看著舞台上精采的表演,舞者們精采的表演,包括高超的舞技,高難度的動作,還有炫麗的舞台效果,煙霧、煙火、忍者、籃球通通運用在表演上。每個看的無不精采叫好。阿樂只是專心的看著,手還是緊緊的握著小桃的手,直到輪到他們上場時。

「桃,如果有一天...」小桃看著阿樂,阿樂有些顫抖。「有一天你要離開我,請你....請你告訴我。」

「你在說什麼?」小桃皺了一下眉頭。

「因為我真的...」阿樂緊緊的抱著小桃。「因為我真的真的很喜歡妳...」

「恩...」小桃也抱了一下阿樂。

「哼!」小桃敲了一下阿樂的頭,阿樂摸了一下額頭,小桃輕舞的飛到前方。「如果妳追的到我的話。」

「唉...!」阿樂摸著額頭,跟著大家準備上台表演,鬼才和KYO搭著阿樂的肩,一邊演了阿樂的表情,一邊無聲的大笑。


「妳怎麼會找小嬋來。」在觀眾席上的阿猛,偷偷的問了佳玉。

「小嬋明天又要回芬蘭了,是小桃要我請她來的。」

「這?」

「這...」佳玉摸摸阿猛的頭,阿猛第一次感覺到世界上也有自己無法理解的事。


  舞台燈光暗了起來,音樂傳來古箏的聲音,聚光燈打在兩人身穿古代戰衣,手拿著劍互相對峙。突然聽到琵琶的撥弦的一聲。

「楚漢相爭。」K嘴裡嚷著。只見阿樂穿著墨衣,KYO穿著白衣,兩人在播弦的剎那,兩人揮劍相向,琵琶的一個劃弦,聲音停止兩劍落地,雙方拔出短兵,在急促的音樂中,劈、撩、點、崩、剪、挑、斬、砍、刺,一個撩刺,雙方武器掉落,兩人一個旋子,燈光與音樂停頓,舞台在一陣沉默中,漸漸的響起了音樂。

「是linkin park耶!」佳玉高興地看了阿猛,阿猛得意的微笑。

只見燈光亮起,團員排成黑白梯形隊伍,當主旋律開始,整齊和諧的動作,開啟了黑暗的一刻,綻放出一縷縷的刺目的光芒。隨著音樂擺動、移位,加上整齊劃一的排腿、大地板,在音樂段落結束時,全體做出精簡的ending pose。

音樂漸漸的變成浪漫的歌劇,小桃與另兩位伶者隨著音樂舞動著身體,擺動著嫵媚的身軀,隨著旋律旋轉,依偎著阿樂,千百種柔情交錯。KYO與一群白色衣服舞者出現在舞台上,隨著槍聲的出現,小桃倒在阿樂的身上,阿樂的背後也出現另一群墨色衣服的舞者。隨著強勁的音樂,黑白雙方開始展開一組一組的battle,以及類似搏擊的two play,最後白色衣服被拋到外圍,白衣的舞者圍著阿樂最起鞍馬接風車,阿樂去掉外面衣服變成紅衣,翻身一轉做起了手拋,在音樂最後一段時,外邊墨衣舞者從ice接起了不同的freeze,白衣舞者則將鞍馬接手轉,阿樂也跟著將手拋接成了肘拋,在音樂ending時,一個炸彈爆炸的音效,全部的舞者也跟著ending落在地上。音樂結束,燈光全亮,躺在舞台上的每一位舞者,不斷的喘氣,看著刺眼的燈光,內心卻有無限的感動,這一刻,時間停止,聽不到舞台下的歡呼。主持人一直等到歡呼聲的結束,才邀請KIVVA的舞者到台前一一的自我介紹。

「最後,再讓我們為KIVAA歡呼!」舞台下再度響起錯落的掌聲、歡呼聲...

「我們是不是第一名。」小桃問阿樂。

「我們永遠都是第一名。」

「真的嗎?」

「努力第一名。」

「哼!」

「哈哈哈...」KIVVA的團員帶著淚水,手牽著手跟熱情的觀眾揮手...


太陽也是恆星,與無數星星一樣散發出象徵永恆的光芒,彼此呼應...即使有一天,恆星也有殞落的時候,但不是因為時間的消逝,而是他們將他們的熱情散發至每一個寒冷的角落,點燃那微小的希望,敘述的永恆不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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